气的五官,看起来未免给人一种柔弱易欺的感觉。
当然,有的人是真的柔弱,有的人,却生就了一张骗人的脸。
“说起这凛风堡大当家,传言其容貌算不上英俊,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普通男子,甚至可以说是个温柔的公子,但此人做事却是极其狠辣,从不轻易留情,如今这云老爷的女儿逃婚,若是能平安逃出江南一带倒是好,怕只怕连燕州都出不去,反倒会害了一家子……”
说书人口中事多数时候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反正听的人大部分都不会在意真实性,只要够热闹够奇异就好。
江南一带游客几乎从未断过,说书也算是一个很热门的玩意儿,月凌波坐在福运来二楼专门听说书的坐席磕着瓜子,听到这里,不由转头看向左君白。
“凛风堡是什么?好像很有来头。”
“莫慌。”左君白慢条斯理地给她倒了杯茶水,“这老头马上就要讲到了。”
年少时在江南一带混迹了几年,这种说书人吊人胃口的套路他早就摸清楚了。
月凌波于是转头又看向那说书的老头,后者捋了捋胡须,果然开始给众多外地听客说起凛风堡。
“这凛风堡,原本并不是黑道起家,做的也不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这几十年前的老堡主甚至是个乐善好施的老好人,经常呀,救济这个落难的江湖人,原本也是一桩好事,但偏偏人心难测,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知恩图报,十多年前,一个落难被救的江湖人见了凛风堡的财富,顿生贪念,勾结一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之辈将凛风堡洗劫一空,堡中上下除了被藏在酒窖中的小公子外竟无一人生还……”
“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月凌波瞪大眼,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神色,“这江湖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左君白嘲讽地扬起唇角,“一群假仁义,和朝堂上那群假道学算是半斤八两吧,不过斩草未能除根,这群人定不会有好下场。”
正说着,说书人果然又开始了凛风堡的后续。
“风小公子大难不死被高人所救,苦练数十年,终于在三年前大仇得报,得以重掌凛风堡,但此时凛风堡已成为朝廷眼中的极恶之地,在江南一带声名狼藉,无人敢轻易与其牵扯,云老爷子这位女儿据说和风堡主当年也是指腹为婚,如今二人均已到了成婚年纪,风堡主按照约定迎娶云姑娘,云老爷虽心有疑虑,但也是重承诺之人,怎奈云姑娘自小被娇宠,不愿嫁入凛风堡,竟在大婚之日逃婚了……现风堡主已下令全城搜捕,死伤不论,看来云家这回是在劫难逃喽……”
在仇恨中长大之人,未必会有当年其父一般的包容心,尤其他看着自己的家因为父亲的一时善念被毁,自然不愿再做所谓善良之人。
说书人说到这里,台下听众们忍不住唏嘘不已,不知是为凛风堡堡主还是为了逃婚不知所踪的云姑娘,月凌波也忍不住托腮陷入了沉思。
“小姐在想什么?”一旁的红袖轻声开口。
“我在想,若是云姑娘一开始就拒绝婚事,或者云老爷不固守那什么承诺,坦白告知想要解除婚约,事情大概都不会发展成这样。”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皱眉,“只可怜风堡主,信守承诺反而被如此戏耍,若要动怒也是合理。”
左君白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他这样很过分?”
“是云家有错在先,他们先给了承诺后耍人,若是我遇到这种事,就算不杀人也得去他家门口骂个三天三夜才行,况且我听这说书人的意思,风家虽然派人把云家围了起来,但至今一个人都没伤,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这男人绝对不一般。”
“不一般所谓何意?”
“此人不见得有耐心,但却极其能忍,当然,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会变得如此也是自然。”月凌波沉吟着端起眼前的茶一饮而尽,“以他的心机,云姑娘根本不能逃不出他的掌心,但他不仅让人逃了,还这般忍让,就代表……”
“代表什么?”左君白似笑非笑地扬起唇,倒也没有反驳什么,倒是一旁的红袖笑着接过话头。
“——那位风堡主,根本也没打算娶云姑娘。”
既然如此,那他执意要守着云家的行为就有点意思了。
这事听起来确实有点意思,不过左君白倒并不打算探求,他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也知道有些热闹能看,有些却是不该轻易牵扯的,尤其燕州并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不好太引人注目。
不过,有些时候他不去凑热闹,热闹也会自动寻上他。
三人有说有笑着听完说书吃完饭,本打算一路沿着街道边逛边往回走,之所以会出来实在是因为庄里那对整日床头打架床尾滚的男女瞧着太碍眼了,他们特意下山来找点新鲜事顺便看看风景。
因为三人中两个只在多年前待过江南,还有一个初来乍到的,在江南都没什么认识的人,更谈不上结仇,因此三人猛一被围上来的时候,场面是极其茫然的。
“各位,这是何意?”
左君白很自然地伸出手臂将两个女人拦在自己身后,谨慎地看着围过来的众人。这些人一身玄衣,虽然行动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样子,但身上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一看就知来者不善。
“这位公子,我们奉堡主之命要带云氏女回去,还请公子莫要为难。”领头的那人意外地很客气。
“云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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