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经事不多,还未领会容渺话中之意,刘氏却是身经百战,处事理家二十余年,原本对于嬷嬷毫不怀疑,一心将她当成自己的心腹去对待,现在容渺一提,却登时觉出有些不对味。
于嬷嬷几句话就将自己摘个干净,让原本盛怒的刘氏反生出歉疚之意,更将瞒骗的责任全推给容华,这真的是“忠心”的体现么?
当下刘氏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命令于嬷嬷起身,抬手招个小丫头,“请孟大夫过来!”
容华面色更差了,容渺明显地感到自己的手指猛地一紧,被容华握得痛极。容渺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手上,安抚道:“姐姐,你别紧张,孟大夫经验丰富,最善千金科,没有他瞧不明白的病症。你又年轻康健,定然无事的!”
这话对容华没起任何作用,却引得刘氏侧目盯着容渺看了许久。
于嬷嬷尚跪在地上,一时被主子们忽略,脸色铁青,羞愤得不行。好在孟大夫来得很快,刘氏挥挥手,命他们退出去。于嬷嬷拍拍自己膝上的灰尘,眸光阴沉地望着房门许久。
屋内刘氏听了孟大夫的话,吃了一惊,继而欣喜不已地笑道:“当真?我儿有喜了?”
望向容华,却见容华毫无喜色,眼眸低垂,面有愧色,摆手淡淡地道:“阿娘,先送大夫去吧,女儿有事跟您说。”
刘氏不由暗暗生疑,以次女对庞公子的感情,知道自己有孕,不是该欣喜若狂吗?恰此时又有魏四娘进门,此时有孕不是最好的争宠手段么?容华会想不到么?难道她与庞公子的感情已经淡去,甚至到了相互厌憎的地步?
那头容渺却从屏风后走出来,缠住孟大夫追问道:“孟大夫,您可看仔细了?我姐姐体质偏寒,肠胃不畅,从前就常有恶心呕吐症状,月信不稳,太冲脉弱,您瞧仔细了,真是喜脉无疑么?”
孟大夫并不介意容渺对他医术的质疑,持礼微笑道:“老朽诊脉数十载,此症该不会看错。若贵人有疑,再寻几位郎中来瞧瞧也好。”
容华抿着双唇,原本暗淡的眸中迸出一抹奇异地神采,“真……真的吗?”
她看向刘氏,“母亲,孟大夫这样保证过了,该不会有错的吧?”
刘氏在两个女儿脸上分别注视了一会儿,呼人送孟大夫出去,屏退左右,凛然沉下脸来,缓声道:“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华初时听闻自己有喜,竟毫不兴奋,反应冷淡,甚至称得上面色颓败。
而容渺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竟还知道姐姐的体质寒凉不易受孕。两个丫头明显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想到于嬷嬷的表现,想到容渺的一系列言语,刘氏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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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婚事
刘氏坐在临床大炕上,眯起双眼紧盯两个女儿,yòu_nǚ容渺面带微笑,坐得端直从容;次女敛声屏气,紧张不已。
刘氏弹了弹指甲,“容华,你先说,有孕为何不乐?你跟少游除了魏四娘一事,是不是还有别的矛盾?”少游是庞公子的表字。
容华脸色通红,当着未出嫁的幼妹面前,有些说不出口。
刘氏脸色更沉:“还要我找于嬷嬷他们问么?我们母女之间,真要离了心么?”
“娘……”容华张口,声如蚊呐,“去岁嫁过去两月,便不见月信,镇日无力欲呕,便误以为有喜,庞家上下人人来贺我。谁知竟是空欢喜一场,大夫诊我脾胃失和……庞家妯娌便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婆母亦隐隐怪我有失分寸……自那以后,便不敢胡乱声张,怕是又弄错了,惹出笑话来……”
刘氏闻言,想到女儿当时的境况,不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事为何不早说与我知道?太莽撞了,就算真是喜脉,也得足三月了才能叫外头知晓!你呀!”
“……”容华低垂螓首,羞愤得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年纪轻,不懂这些事很正常呀,可是你却不是那种遇到一点事就大呼小叫的人,这事是谁漏给庞家太太知道的,你好好想想!”容渺适时出言,惹得刘氏又盯着她瞧了许久。
容华摇头:“没有谁,是我自己露了行迹,婆母问起来,我不好意思说,嬷嬷便笑着替我认了。”
“又是于嬷嬷?”
容渺大惊小怪地拍拍桌案,“姐姐,你身子不适,不应该先找大夫瞧瞧么?你身边服侍的人,竟谁也没提议先请大夫?”
“不是,是我叫他们先别声张……”
“那庞家太太问起来,她怎么就又忘了不能声张呢?魏四娘进门前,姐姐就因这事成了庞家的笑话,妯娌倾轧不必说了,想必庞家太太脸色也不大好看。毕竟是大家族,上下几房人,门里门外全没秘密可言的。姐姐自尊心强,又爱脸面,不想人知道姐姐过得不好。可姐姐虽出嫁了,却仍是我镇北侯府的千金,父亲在战场上为国效力,备受朝廷重用之时,姐姐何苦忍气吞声,委屈给旁人看?这就是姐姐要嫁给姐夫的初衷?”
容渺一句接一句,不容容华辩驳,“姐姐一心以为身边的人是为了自己,听从教导,以为旁人所劝的‘争宠□□’便是正道,以为哄得庞太太高兴,就能握住庞家的掌事权,以为有了掌事权,就能帮自己挣脸面?姐姐的脸面从来不是那些人给的!姐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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