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形成反比。
车窗上糊起大块大块的朦胧水雾,黎雪用手在上面戳了戳,水露划开,露出了一角窗外的世界,也仿佛划开了她心里的一角:“阙之羡……”
“恩?”
“你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主动的人?”主动吻他,主动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还没等他开口她就自顾自的补充:“其实我很矜持的,只不过就是……”
他偏头看她,她正一脸认真,脊背笔挺,下巴微扬,“就是……情难自禁而已……”
他笑出了声,很温润的笑声。
明明很好听,却让她羞红了脸。
“我不要理你了。”黎雪羞愤难耐,扭过头去看那显露一角的窗外世界。
他眉眼微挑,叹息道:“是,我的错。你不理我是应该的。”
黎雪嘴角这才小弧度的上翘,她又坐直身子,一板一眼的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你看来,我肯定很主动,可是……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那么主动的,以前,都是别人来搭讪我,我都不屑搭理他们。”
说着说着,她又有点小得意,像个小孩子。
“是吗。”他顺着她,轻笑道:“看来是我的荣幸。”
车子缓慢的在拥挤的平行线里前行,蜿蜒曲折,百转千回。
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有些失落,有些黯然:“你就不一样,每次都是我主动,你就看我笑话。”微顿,她嘀咕道:“我还从来没听过你表白呢,我想,你和那些人肯定不一样。”
把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他一怔,偏头看她。
她骄傲的脊背有些微曲,不向之前那样笔直自信了。
长而媚的眼睛也低垂下去,有些许的晶莹闪烁在其中。她的眼尾微微上扬,远远望去,仿佛苦茶叶的尾尖儿,上头辍有一点露珠。
他轻轻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脸颊前:“你看,又要掉眼泪了。”
“那你……那你为什么不说呢?”第一次,她终于像个小女孩,执着的想要听着俗世情话。
以往,她听过太多,那些门阀子弟每个见到她,都会悉心装扮,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然后对她说着最时髦的情话。
她会以的都是冷漠一笑,又或者置之不理,丝毫不起波澜。
有时候,她也曾看到一些小情侣,互相依偎,说着打情骂俏的话语。
她曾不屑,觉得这些话都太虚假,虚假的太过冠冕堂皇。
她也曾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在乎听这种话。
可是没想到,原来有朝一日,她和那些俗世中的女孩一般无二,一样的小心眼儿,一样的会贪求索取,一样的小嫉妒。
前方的车子又堵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事故。
他知道她的那股执拗劲又上来了。
他望着她,或许是夜太黑,温润清阙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微凉的指尖拂过她散落的发丝。
他说:“黎雪。”
黎雪也抬头看向他。
他说:“我是警察。”
黎雪一怔。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抚向自己的胸口和腰腹。
“这里,有一枪,还有这里。”
黎雪不动,愣怔的看着他的动作。
他说:“生命对于我来说,有着太多的不定因素,我无法承诺什么,但是我是认真的,我会在我有生之年,倾尽全力,对你好。”
黎雪突然笑了,眼睛里有泪掉了出来,“……别人家说的情话怎么跟你不一样。”
“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都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的。”
“是吗。”阙之羡望向窗外的垂垂夜幕,清隽的眉眼透着股淡淡的哀伤。
她扭过头去看他,泪水莹莹,“可是,你说的那句话,胜过这些情话千百倍,我很喜欢,也很满足。”
他身体一僵,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偏过头来,于黑夜里轻柔的擦去她的眼泪,轻轻笑了起来:“对不起。”
夜色凉薄如蝉翼,仿佛生命的一场烟花盛会,炽盛过才懂荒凉。
……
果然应了猜测,前方出了场不小的事故,好在他在a市的住所就在市中心,很快就到了。
电梯直达二十楼,他带她进屋,从玄关取出一双鞋给她,这是一双男士拖鞋,棕褐色,简约牛皮的质地。
“我也刚回来,很多东西没有准备齐全,你先将就着用一下。”
黎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门口不动,“我住在你这里……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拖地……”作为补偿。
他脱下西装外套,闻言一怔,眉眼温润:“你会洗衣服?”
黎雪:“……”
“你会做饭?”
黎雪:“……”
“你会拖地?”
黎雪:“……”
她终于意识到,以往她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怪不得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他轻轻笑了起来:“进来,这些下次再说。”
黎雪这才脱下鞋子,换上这双拖鞋。
男士的鞋码总归大些,她穿着拖沓拖沓的,倒也不妨碍走路。
他去厨房给她端来了一杯热水,微微思忖,道:“你先坐一会儿,我下楼去一趟。”
黎雪点点头,自顾自的审查着他的住所。
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男人嘛住的都不像女孩般,整体的装修风格都极简化,非常简单,驼色的壁纸铺满了整个视线,这是个很低调的颜色。
大屏的液晶电视机旁,有不少展示架,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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