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人却被一跃而起的尤野拉着跳出了窗子。
“喂!我说你啊,啊啊……”李萝慌乱不已,却挣脱不了尤野的手,真是奇怪,明明是那么瘦弱的身体,那白皙修长的却力气大的不可思议,李萝被尤野把住了腰,眼睛在大地几乎要撞上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一瞪又是不可思议的一眨。
李萝终于忍不住长大了嘴巴,看着窗户,院子,房屋,左邻右舍在视野里远去变小,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月亮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大这么圆过,她嗅间妖怪身上特有的属于荒野的气息,在灰黑色的云雾见似乎看见有望不见尽头的模糊影像在奔腾跳跃。
李萝像是魔怔了一般望着那里,目瞪口呆,一点话语也说不出来。
男孩的身体娇小瘦弱,被少年整个扣在怀里,尤野的脑袋抵着李萝的头顶,轻轻摩擦着下颌,声音被风带走模糊不清,他的话语有些意味不明:“那可不行啊,夏目,不可以去那边啊。撒,你看,就在那里,是河灯哦。”
尤野摆正了李萝的头,又伸出手指着那不远的一隅,绣花的衣袖被风吹起,露出了在月光下洁白细腻的肤色,那手腕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流露出温润的光泽。
李萝却又抬头看自己刚刚看的位置,却意外的除了云朵和月光什么也没有发现,她说不出自己内心的感觉,是失落还是忐忑的惊喜,却又在尤野刻意的提示下,望着那片河流看的发呆。
李萝出生在中国的大城市,晓得的节日也就只有那么几个,除了去乡下的时候庆祝几番,那遥远的而又真实的古老习俗似乎对着日新月异蓬勃发展的生活水平的提高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甚至仅仅在乡下才看到那么细小的,清澈的河流,但也是随着开发的工厂便的已经不能称作是河流了。
但是现在,李萝被妖怪抱着站在空中,望着那宽阔的不可思议的,分流出无数支流的河流看的发呆,那五颜六色的河灯密密麻麻,顺着那无数支流漂流到主干,向着远方漂流而去,即使有不少在半路上被水流打翻,却总有河灯填补上来。
尤野被李萝的样子逗笑,又近了几番距离,挑了离的近的地方落了下去,乔装成刚刚来到的岸边的人群,又顺手拿个某个倒霉商人的水灯,递给了李萝。
后者还从高空又跻身于热闹人群中的差距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个趔趄,尤野笑嘻嘻的扶着她,弯弯的眸子露出了调笑的神情,他望着李萝笨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开心,不是那种与同伴一起嬉闹的无忧无虑,也不是被拎着见识人类世界的激动和兴奋,而是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狐狸妖怪一百岁成年,生二尾,两百岁通晓人事,生三尾,直到三百岁,才能从懵懂的孩童彻底变成圆滑的,宛若狡猾人类一般的成功妖怪,尤野一百一十二,取零头正好跟李萝一样,但却又比不过历经一世的李萝,所以他把那对莫名情绪的疑惑抛到了一边,替李李萝挡着人群,望着他呆呆的样子,却是不由自主勾起了初现魅惑的笑容,不知染红了多少路过少女的脸颊。
李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河水离她近在咫尺,翻涌的水波几乎要上来打湿她的鞋底,她抱着妖怪递到他手中的水灯,望着不远处的在黑暗中更显诡秘的水流,连眼睫毛都不敢抖动一番,在那被无数河灯映照下的水流深处,他看到了一张苍白却带着笑容的稚嫩小脸。
作者有话要说: 放河灯又称放荷灯,祭祀宗教活动,悼念逝去的人,祝福活着的人
☆、l8失去的朋友
李萝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了,她呆呆的坐在床边,一态反常的让尤野睡在了她的旁边,迟钝的妖怪没有发现她刻意隐藏的不安,他抱着李萝的枕头,窝在被子上呼呼大睡,对他来说这可比荒野洞穴中的野草堆舒服得多,何况还是在喜欢的人类身边。
李萝似乎又感觉到了那种隐匿在暗处被不明生物觊觎的视线,阴沉没有生息,就像是深夜中的毒蝎一样触不可及,只等着你那松懈的时候来给你狠狠地一针毒刺,李萝几乎分不清是自己的臆想还是自己敏感,她几乎要沉迷在自己的情绪里害怕的要窒息了。
莫名的她想起被她丢进抽屉里的照片。
柔软的拖鞋落在地摊上悄无声息,当她抖着手指头拉开抽屉把正面朝下的照片翻过来的时候,被月光照耀的面容让她忍不住整个人发抖起来。
“你在害怕什么?”
随着问话一个带着荒野气味的怀抱抵上了他的后背,洁白修长的手指绕过了怀里的身体抚上了李萝的手腕,尤野的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眸子里还带着睡衣惺忪,暗绿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不明的情绪在涌动。
有那么一瞬间,李萝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停止了。
“你睡着了。”
李萝干巴巴的说道。
“睡梦中我也能听见你的声音。”狐狸狡猾的勾起了嘴角,手掌毫无防备的上移抵在了李萝的心脏的位置,那里因为紧张而激烈的跳动,在妖怪的耳朵里那是生命的乐章,而对方毫无防备的姿态更是让他兴奋不已。
狐狸一百成年,二百通晓人事,三百尝遍人生百态被人戏谑狐狸精怪。
尤野像是狗狗一样磨蹭着李萝的颈窝,若是说他还在懵懂的话,李萝在对方探出舌尖从脖颈一直轻轻舔,舐到耳垂的时候便觉得脑壳一炸,什么胡思乱想诡异思绪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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