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此你都不能答应么?”她出生凤来,但亲人亡故,再无半缕乡念。
商师爷愕然,却也并非没有最坏的打算。
他不断捻着鲇鱼须,心里有了衡量,“也罢,我都应了你,文库年久失修,少些文录籍本也非难事。不过,你走之前,要能将县衙地契交予我保管……”
节南才笑,“小山代桑家所有先亡人,多谢商师爷相帮。至于地契,别说县衙的,小山愿悉数交给官府保管。”
商师爷乐得眼睛都没了,拍胸脯就允诺,“放心,三日后待你一出发,我立刻办。小山,我早知你是孝顺孩子,如此可保百年之后桑氏无恶名。”
百年之后?饶了她吧,想这辈子的活法就累得半死了。
节南面上却神情不动,“商师爷近来与知府大人通信,可曾听他论起战事?”
帮商师爷记载往来公文,也是节南的差事之一,不过最近没来上方公函,闲得无趣。
“不知怎么,十月里知府大人催我缴税那封公函之后,再无只字片语。不过,听北燎商客提到咱南颂派了使臣前往同州,要与大今北燎两国议和,故而边境稍安,还特为年节开通了关闭已久的榷市。我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那位新任的知府大人每回来函均无好事,动辄责我办事不力。他怎么没想想,他自己亦是无能,不然何至于大王岭山匪猖獗,就连知县都过不来一位。七品的不来主事,我九品的,如何担待得起?凤来县虽不大,管辖的村村落落却不少,离边关金镇只有百里之遥,说军事要地并不夸张,偏那知府大人屁也不懂,哪天金镇失守……”
节南心中微沉,嘴上却打着哈哈,打断商师爷的碎念,“商师爷所言极是。小山孤身一人,金镇失守,大不了就跑,不似师爷儿孙三代,一家子都在县里。”点到即止,也算她仁至义尽。
商师爷本是信口开河,听节南接茬,不由认真思虑起来,且越想越怕,“小山,咱随便聊聊,你觉着金镇能失守吗?十万天马军压着,又由我朝第一大将夏长河统领,大今曾派过天豹将军呼儿纳来攻,结果吃足了苦头,想来如今应是不敢盘算的。”
节南淡笑,“小山虽不知天马军究竟多厉害,只知若非赵大将军阵亡,第一大将轮不到夏长河,而赵大将军一败,我南颂拱手让出半壁江山,北燎更早被拔牙卸爪。然,你我不妨想想当初,大今不过关外一支小小牧族,有谁料得到今日他们能气吞山河,足以一并天下之强势?”
商师爷开始点头,暗道不错。
“商师爷今年过六十了吧?平常人若到您这岁数,已在家养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节南又似不经意,“我要是您,才不受新任知府的气,赋税交齐也算功劳一件,趁势告老南下,找一处远离战乱的平安地,从此安居。”
商师爷真是上了心,一反往常细琐,任节南早退也不知,兀自沉浸两难,亦没对一个女子这般了解时势而生任何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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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引买定离手
早退的节南出了衙门,走进顺北赌场,站在柒小柒旁边,看她玩骰子。
小柒抛出一个四六,庄家抛出二三,她买自己小,立马输了几枚钱。她直骂晦气,不玩了,将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收回兜里,咬起一根糖娃娃来。
“你倒是老实,输了这么多还不出歪招。”节南反身往里面走。
小柒跟着节南,“你不懂了吧?赌局好玩的地方就在于有输有赢拼运气,明知自己会赢还赌,多没意思。再说,我便是赢了这点钱,大师妹你也瞧不上,对也不对?”
节南挑挑眉,正要回小柒,却听一人唤她六姑娘。
她回头就对那人笑笑,“李掌柜在就好,我前头没瞧见你,还以为自己白跑了一趟。”
李掌柜,大名李羊,四十出头,长相身材五大三粗,是凤来县出了名的混棒子,无人知其来历,也无人敢问其来历。不过,能开出赌场来的人,多属三教九流,否则怎么混。
但这位黑白皆敢通杀的混棒子,在节南面前却跟绵羊似的,恭谨顺从,“这几日瞧见七姑娘一直在,我就估摸着六姑娘也快来了,不敢擅离职守。”
“……”柒小柒嘴里吃着东西,因此咕哝不清,但鼓着眼珠子,不诧异李羊怎么认识自己,而在于那声七姑娘。
节南对李羊淡然颔首,“刚从衙门那儿来,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就这几日要出发,所以过来跟李掌柜说一声,顺便再最后瞧一瞧,我才心安。”
李羊忙道都妥当着呢,遂带节南走过赌场的后院,进了一间柴房。他拉开灶门,竟露出一人大小的洞口。
节南不惊,顺着土梯下去。
下面有一间很大的地室,火把照得通明,立起二十来人,纷喊六姑娘。
节南点头回应过,走了一圈,仔细拉过捆物的绳索,又查看担货木架是否结实,才对李羊笑道,“做得好。”
李羊见到节南满意的表情,不由也高兴,“六姑娘吩咐的事,咱可不敢不做好。”
柒小柒坐在土梯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大把酥糖块,让大伙来领。她不管节南做什么事,只管自己要做什么事。土梯一占,没节南的话,上去下来,都要踩过她的大胖块头。
节南并不啰嗦,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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