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边走出将军府的大门,随行的侍卫在旁给他看着马,正准备道别,迎面便看到一个青衫人信步朝这边行来。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是已经当上指挥使的晏寻。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锦衣卫,约摸是远远瞧见书辞二人了,临到正门前时,回头朝那几个手下吩咐了两声,命其在原地等候。
“还担心你不在。”晏寻含笑道,“没想到你们倒是自己出来了。”
尽管已看见他们相挽的手,他似也并未在意一般,自动忽略了沈怿的存在,只是把目光停在书辞的脸上,星眸里满是笑意。
“晏大哥。”上次诛杀肖云和也多亏了有他帮忙,书辞对他自然是感激不尽,“你怎么有空来这儿了?对了,身体怎么样?还有犯病吗?”
他摇头说无碍,“掩真道长给了一副药方,说是这病虽然不能根除,但可以压制,只要不停药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书辞听完安心地一笑:“那就好。”
“我适才听温捕头提到,你们是下个月成亲。”晏寻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她,“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俗物一件,权当是个心意。”
为了接这个盒子,书辞自然而然就把和沈怿十指相扣的手给松开了,后者颦眉看了她两眼,最后双手环胸转过身去。
檀木雕花的礼盒,捧起来沉甸甸的,书辞不由期待地打开盖子,晏寻也有些紧张地等她的反应。
不知是日头太好还是阳光太足,仿佛开启的刹那有抹明晃晃的光闪出来,她眼前骤然一亮,但见红绸锦缎上,一支精致华贵的凤钗静躺在其中,周身流光溢彩。
“好漂亮。”她毫不吝啬地夸赞,“多谢。”
眼看书辞的确喜欢,晏寻不由松了口气,也跟着她一同欢喜:“你不嫌弃就好。”
“我也拿不准你们姑娘家适合什么,不过总是见你头上素净得很,便想着送支发钗……”说到此处,他有意无意地朝沈怿那边望了一眼,“这点首饰不值什么,毕竟你都是快做王妃的人了,应该在这种地方花些心思。”
听出他话里有指桑骂槐的味道,沈怿慢悠悠地侧过来,抬眸见书辞拿着那支金钗喜滋滋地打量,心头总觉得瘆的慌……
“她又不是你家的王妃,不劳阁下破费。”
晏寻皱了皱眉,饶是身份有别,仍旧忍不住开口:“你既是知道,那倒是上点心。”
“这是我们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你……”
“诶、诶。”书辞赶紧打圆场,“一点小事而已,别动怒,别动怒……那个,晏大哥,你不是还有公务要办么?你去忙吧,回头我把喜帖给你送去。”说完又扬了扬手上的凤钗,“谢谢你的钗。”
晏寻鼻中轻嗯了声,又气不顺地瞪了沈怿两眼,这才抬脚离开。
见他走远,书辞还低头转着手里的发钗,越看越喜欢,唇边的笑容渐渐荡开。
就在她笑得正开心时,余光冷不丁发现了沈怿那不太友好的目光,她察觉到不妙,忙把钗背到背后。
“你干嘛……”
沈怿危险地眯了眯眼,抬起一边眉毛:“给我。”
“不行……这人家送的!”
沈怿一点点靠近。
“我又不戴,我就看看!”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她据理力争。
“那也不行。”他很坚持,干脆出手就要抢。
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书辞还是努力地垂死挣扎着,在台阶下蹦跶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道:
“沈怿!你这什么臭毛病啊!”
*
春末的天气,白日里虽然热,晚上倒还是凉爽的。
王府的书房外种了不少翠竹,入夜便是一阵风声萧萧。
沈怿可谓是忙了一天,满身疲惫地推门进去,桌上的灯便因他这个动作而微晃了一下。
屋内坐着的那人这才将手中的书挪开,面带微笑地看他:“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沈怿头也没抬,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正准备端茶喝时,发现他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禁哼道:“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沈冽仍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你是我四哥,论理,咱们本就不算外人。”他把那本《玉楼春》合上,随口道:“这书挺好看的,四哥不介意借我两天吧?”
“不介意……”说着,望了那书名两眼,沈怿轻笑,“想不到,你也爱读这种东西?”
“我是无聊消遣。”沈冽颇有深意地冲他挑眉,“不过,你是快成亲的人了,看看这个的确有好处。”
他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我用不上,禁足那会儿打发时间翻翻的而已。”
闻言,沈冽倒也没深究下去,只是拿着书嘴角轻扬的翻阅,那表情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沈怿心有不耐:“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找我借这么一本书吧?”
“不行么?”他一脸无害地抬头,“四哥,你对我的戒心其实不必那么重。我的确算计了肖云和,也算计了不少人,可对于你,我一直以来都是极敬重的。”
沈冽小他几岁,打小养在生母旁边,而张贵妃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出身虽不高贵,然而不言不语地也混了个贵妃的头衔,深宫之中,若没点心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由她养出来的孩子,手段与城府肯定不会太逊色。
沈怿对他一向是爱答不理,交情不深,可令他意外的是,沈冽似乎很有兴趣与自己合作,三天两头的上门来沟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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