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要骂我两句呢,结果没骂,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以宁也笑:“大概想想,也不能怪你,所以忍着没骂吧。你昨儿一定没睡好吧,早上睡会儿没?”
萧瑮道:“睡了一会儿。”
以宁看他眼睛微红,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脸说:“我病着,倒叫你受累,真不好意思。”
萧瑮握过她的手说:“不好意思就给爷快点好,爷可不喜欢美人儿病恹恹的。”
以宁嬉笑了两声,想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他在看什么,问道:“你之前在看什么,我怎么瞧着眼熟。”
萧瑮起身从桌子上拿了账本,给以宁看说:“在你架子上看到的,随便翻翻,这是什么,我不大看得懂。”
以宁道:“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天歌不知道哪儿搜罗来的账本,叫我看过就扔这儿了。”
萧瑮假装惊讶:“账本儿?这记得什么账?”
以宁撇嘴道:“啧啧,这可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呀,”以宁指着萧瑮翻开的这页说,“你看这个啊:孙老先生,全无子息,唯侄以养,孝之甚矣。公冶之月,老夫信之。这是说:有位孙老先生,帮侄儿来求举孝廉,给了五百两,我给办成了。公冶就是五,月就是百,记账的人呢,把一二三四的数字找了代称,十百千万用日月星(心)辰代替,办成了就说信之,定之,全之这种话,没办成就是纳半,只要了一半钱的意思。你再看这条:周氏同乡,为官轻浮,草菅人命,何以缓上?为政从心,兹事体大,老夫纳半。这个人有个姓周的同乡,也是当官的,误判了人命案子,被人告发,来求他帮忙疏通,给了两千两,事情闹得太大,他没有办成,所以只收了一半,为政就是二,心就是千。”
萧瑮随手翻翻,嘀咕道:“为政,里仁,公冶,《论语》?”
“嗯,看得真是气死人,亏得是读圣人书,这些人吶,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你去看看架子上那些账,全是贪赃枉法之徒,不知道本朝是不是也如此。”
萧瑮叹息道:“唉,只怕有过之,无不及啊。”
萧瑮说话没什么力气,以宁察觉出他很累,问道:“困了?”
萧瑮笑着回答:“嗯,有一点。”
“那咱们一起睡会儿吧,我也乏了。”
“好。”萧瑮脱了外面衣裳钻进被窝,抱着以宁,两人就睡起了午觉。
宫里。
皇上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原本为皇上准备的说法是太子妃和周王妃两个人都喝醉了,在湖边一起散步,周王妃不慎落水,只是皇上不知怎么知道了太子妃下毒一事,很是发了一通脾气,敬贵妃担心以宁身体,到寿康宫问过,又派静喜出宫来看,知道情况还挺严重的,在桢杺殿哭了许久,孩子晚上受了罪,自己却一点不知道,贵妃心里还是有点自责的,皇上看太子已经处置了太子妃,就没再多说什么,贵妃也是通事理的,这么难受是因为想到自己无缘的女儿,皇上也知道她对阿宁视如己出,所以什么人也不见,在桢杺殿陪了她半日。
华文殿弘义阁内,陈昭华素服坐在桌前,萧琛推门进来,陈昭华有些意外,想想又明白过来,说:“看来太子殿下是嫌妾身在这儿太舒坦了,为你心里的人儿报仇来了吧。”
萧琛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昭华道:“妾身一心想成全太子,在她茶里加了莨菪,想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抬到弘仁阁去,成就太子的一段好事情,没想到她是个难缠的,妾身是好心,太子不该把妾身关在这里的,妾身觉得好冤枉。”
萧琛听到不禁皱眉,走过去掐住陈昭华的脖子:“本王几时请你这么做了?你明知这是在害她,成全我?你不就是想毁了她嘛,你想死,何不明白跟我说呢。”
陈昭华被他掐得直要干呕,脸上却依然在笑,口中说:“对,我就是想毁了她,可是结果呢。”陈昭华眼中的泪水流到萧琛手上,萧琛稍微恢复神智,松开了掐她的手,踉跄了几步,自嘲道:“不过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她在我心里已经这么深了,我爱她,哪怕得不到她也没有关系,只要远远的能看到她,知道她幸福就好了,若是有人想对她不利,哪怕老七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陈昭华,谢谢你,你让我知道我还算是个人,还能干干净净的爱一个人,我真的谢谢你,所以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是太子妃,以后如果我继承大统,你也还是皇后,哪怕出不了这弘义阁,该你的名分,我绝不吝啬,不过你欠她的,不管是不是你亲手做的,她中毒,落水,都是因你而起,我得帮她讨回来,来人。”
弘义阁的宫女应声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萧琛道:“太子妃自知罪孽深重,自愿修行佛法以恕罪身,弘义阁今日起供奉佛像,太子妃剃度受戒,你们看好了,太子妃顶上若有一寸俗发,唯你们是问。”
“是。”
太子走后,弘义阁的宫人很快请了佛像在正厅供着,太子妃原本死活不愿意剃发,被几个宫人摁住,硬是剃光了满头的秀发,她抱着头,蜷在角落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又会有谁听呢?
南山。
南山寺后禅房,玄空师父时不时地咳嗽,天歌站在一旁端着药,不解的问:“怎么搞的,怎么病成这样?”
玄空师父道:“老了,不行了。”
天歌道:“别诓我,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别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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