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已经病过几回,和舅舅借过几回银子,还没有还上,这回再去找他,他连门也不给进了。”
“竟还有这样的人,就算不顾念亲情,你每日为他辛苦劳作,一个人当几个人使,他却如此苛待你,你还为他做什么事呢,趁早另谋一份差事的好。”
常普道:“小人在京中无依靠,何况当初舅舅收留我们也是有恩于我母子,就算是为了报恩,也该尽心的。”
雪海道:“你看看你尽心的结果,为母亲看个病还要如此求人,亏得我认识你是谁,不然早也耽误了。”
常普苦笑着回道:“姑娘心慈,小的攒够银两,一定先还给姑娘,往后府上有事,只管差遣,小人绝无二话。”
雪海道:“银子算了,不值什么,以后有事找你做就是了,你不用记挂着,一心侍奉你母亲吧。”
“谨遵姑娘吩咐。”
雪海走后,常普熬好了药喂给母亲,却看到雪海落在母亲枕边的帕子,想追出去还给她,可是人家姑娘早也走远了,常普捏着素白的帕子,怅然若失的站在自家门前,真是个好姑娘,长得好看,人还良善。
雪海回来,几个丫头都在以宁屋里坐着等她,她一回来汤圆儿就拉着她问:“那位小二哥的母亲,怎么样了?”
雪海道:“我去请了张大夫,说是中风,眼下是稳住了,不过,老太太身子已经很差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还看命数了。”
众人唏嘘,青烟道:“那位卖酒的小二哥,人还挺好的,听说与母亲相依为命,过得十分清苦。”
雪海道:“他舅舅收留他们,可劲儿差使他,却只给两间破屋住,一个月的工钱连吃饭也不够,我在那屋里坐了一阵,门窗通通进风,连个帘子都没有,也烧不起炭,去前面熬个药还要看掌柜的眼色,他好模好样的,怎么就过成这个样子呢。”
以宁道:“雪海,回头寻些过冬的物件儿出来给人家送去,这样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就罢了,知道就得帮帮。”
“是,我心里也想着呢。”
年关将近,希望苦寒之中的人们能安安稳稳过个年吧,以宁心中又想起些事情,嘱咐雪海道:“雪海啊,你明天让丁白去问一问,咱们府上有多少人跟王爷去了边关,问问这些人家都在哪里,你和青烟还有丁白他们几个,受累跑一跑,去给这些人家送点年货,也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雪海点头应“好”,青烟道:“这事儿不难,问吴管家一准知道,咱们问了,看看人数再商量准备些什么。”
以宁道:“嗯,你们看着办。”
碧荷道:“小姐,我也和她们一起忙吧,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以宁笑她说:“人家躲清闲都来不及,你还要找事做,是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还是要我一个人把桌上的账本全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乖乖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碧荷拍着脑门儿说:“是我忘了,还有那么多账要看呢。”
以宁又想起梧桐来:“唉,王爷不在家,我不好去肃王府上,也不知道梧桐怎么样了。”
碧荷宽慰道:“不是让丁白送过东西去嘛,听说肃王对她照顾有加,应该挺好的,以梧桐的身骨,再过些时日就能回来了,小姐不用太担心。”
以宁笑着点了点头,聊了一会儿就进屋躺着去了。
雪海问了吴管家,跟着王爷去边关的除了方佺和吴山,还有九个人,一一问明了家在何处,在京中的自然由雪海安排人送节礼,有两个家在异乡,以宁都想办法着人送去了银两,吴山家中是雪海送去的,他家父母和他的娘子都很感念王妃,儿子去了边关,主家人这般有心也算是一份安慰了。
青烟去方佺家里送节礼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按照吴管家的说法,方佺家里应该有一位老父亲,但是青烟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无人应门,隔壁邻居说,这个院落好几年都没有人住了,青烟以为找错地方了,可是一问之下,这家人的确是姓方,青烟心中疑惑不已,只是这件事情眼下也无从知晓了,等方佺自己回来再问问吧。
肃王府。
“奴婢伤势见好,明日便可回府了。”梧桐如是说,肃王在旁翻书的手顿住了,假装无心的问:“不疼了?”
“并未痊愈,尚有些疼。”
肃王道:“那就继续在这儿待着,你这么回去,本王不好和你主子交代。”
梧桐道:“奴婢回去便自行交代了,何劳王爷交代?”
肃王岔开话题:“你跟你主子说话,也是奴婢奴婢的吗?”
梧桐道:“小姐不许奴婢如此自称,多以小人代之。”
肃王道:“本王生平也不喜奴婢二字,你跟本王说话,最好也改改。”
梧桐不明所以,问:“不知王爷,喜欢哪两个字?”
肃王遥看着她说:“我喜欢,梧桐。”
梧桐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觉得自己多想,垂头道:“梧桐谨遵王爷吩咐。”
梧桐再抬起头来,竟没察觉肃王何时起身,已在自己榻边坐下,连忙往里躲了躲,肃王道:“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王爷,不妨直说。”
肃王笑笑,柔声道:“你,和我已故的妻子,长得有些相似。”
梧桐并不意外,前些时候还见过与小姐相似的人呢,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总会有相似,问道:“不知有几分相像?”
肃王道:“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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