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抵百,膂力惊人的勇士。八年前,萧玮北定狄国,大胜之际却遭暗袭,萧玮身亡,五百亲军有一半人如同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萧瑮追寻多年,这几年才渐渐查出些眉目。
萧瑮道:“本王想知道的,不是今天的事情,皇后的这点把戏,瞒得过太子,却瞒不过我,你给本王好好讲讲,当年怎么回事情,本王就给你个痛快,至于王氏庄园,本王自然说到做到,你还有什么顾虑?”
方佺拖了凳子过来给他靠着,那人想了一阵,终于开口道:“当年燕王殿下,组建玄铁军,只以武功才智为凭,不论地位出身,凡考核通过者,皆能入选,五百人里面,有世家子弟,有普通士兵,更有不少战俘奴隶,其中有我们两百多人,自小吃王家饭长大,十几岁就从军,既为国效力,也是王家的耳目。我们这些人都受过非人的训练,这样的考核自然能轻松通过。在玄铁军的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像人的几年。燕王殿下是天降英才,他与我们同生死,共进退,保家卫国,所向无敌,但是他越厉害,对太子的威胁就越大,北狄一战之后,王家决心要铲除异己,勾结齐将军,谎称赤底有北狄遗兵,率兵五千,在山谷围困殿下,我们二百多人,早得到命令,不得前往赤底,所以……”
萧瑮听到追寻多年的真相,心中悲凉,大哥一生光明磊落,正直无私,没想到竟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亲军之中有半数人有异心,萧瑮觉得大哥很可悲,又无比可怜,最后竟然失声笑了出来,口中喃喃道:“大哥啊大哥,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英雄不问出身,这就是你说的以德服人!”
沉默半晌,萧瑮问:“你可还有话说?”
那人道:“王家死士虽多,但是大多无奈,王爷若要成事,可从人心下手。丞相府深不可测,即便我等不见光的人都无法探知,轻易,不要妄动。”
人之将死,他这几句话倒有点意思,大概是对燕王心怀愧疚吧。萧瑮吩咐方佺:“问明白他家里情况,就送走吧。”说完就从营帐中出去了。
此时太子依然被困在主营帐中,萧瑮找到以宁,正好她和雪海还有梧桐三个人忙完了,站在营帐外面洗手,以宁洗好了抬头看见萧瑮,笑着走过来问:“审完了?”
“嗯,”萧瑮拉过她的手看看,“手洗干净了?”
以宁正反翻了翻手掌给他看,说道:“洗干净了。”
萧瑮笑着抬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蹭上的血迹:“手洗干净了,脸就不顾了?”
以宁并不闪躲,由着他帮自己擦,口中嗔道:“那两个丫头也不告诉我,诚心想看我出丑。”
“她们是好心,特意留给我来。”
以宁咯咯笑了起来,萧瑮心中抑郁难受,想和以宁聊聊,于是问她道:“咱们去那边走走好不好?”
以宁问:“去哪边?天都黑了。”
“不走远,就往那边训练场走走,那边人少。”
“好,你等下,我和雪海她们说一声,省得她们找。”以宁过去和雪海交待了,过来拉起萧瑮的手就走。
军营里的灯比起外面的异常得亮,就是没什么人的地方,隔不远也有灯台,这会儿都点起来了,有种分外壮丽的美感,两人拉着手走路,一开始都不说话,以宁知道萧瑮心情不好,柔声问他:“怎么了,审得不顺利吗?”
萧瑮道:“我亲自审的,哪有不顺的道理。”
以宁问:“知道了真相,但是一时无从下手,所以才不高兴吗?”
萧瑮道:“是知道了一些,我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可是心里空荡荡的,比起知道真相的愤慨,我心里更多的,是为有些人感到不值,明知道那些个肮脏的事情,明知道那群人丧尽天理,居然选择光明磊落的活着,宁儿,我为他不值。”
“你说的,是神武大将军燕昭王殿下吗?”
萧瑮点了点头,以宁知道,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听敬贵妃说,萧瑮从小就和大皇子感情很好,他十岁迁出后宫,要住进敏勤宫的时候,大皇子正好封王开府,他时常往燕王府跑,三两日不回宫里也是常事,燕王领兵征战他也时常跟着,燕王在萧瑮的心目中,比皇上的位置更重。
以宁不知道怎么劝他,随口问道:“你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喜欢燕昭王殿下?”
萧瑮回想了一下,答道:“嗯…他是大哥,他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很好,和宫里其他的人不一样,他是真心对我们好,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摔倒了,他就站我边上,对我说‘老七,你要自己站起来,不能哭,你是个男子汉!’我果然自己站起来,一下子都没哭,结果没走几步,我就晕了,他抱着我就往太医院跑,太医说,我磕到脑袋了,伤得还挺重,结果他那个急啊,一直守在我边上,还哭了,我大哥从马上摔下来,骨头断了都没掉过眼泪的人,那次怕我出事儿,急的哭了,反而是我娘,一直劝他,说没事儿的,男娃娃,哪有小时候不磕磕绊绊的。从那以后,我就认他是我大哥,特喜欢跟着他。”
以宁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哥,跟萧瑮说:“我大哥对我也特别好,虽然所有的哥哥对我都很好,但是我大哥尤其惯着我,我以前犯傻,问过我大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大哥说,老大就是同辈里面的头儿,自己做什么、说什么,下面的弟妹都会有样学样,大哥做不好,下面的弟妹就会找借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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