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此不放心?”
“回禀父亲,边关并无不妥,只是我朝安邦已久,军中人心过于散漫,这些年西番王励精图治,国家大有强盛之意,我是担忧彼国野心遂起,若是突然来袭,以我朝现在军力,难以抵挡,与其事到临头幡然醒悟,不如早些警惕。”
皇帝频频点头,说道:“朝中反对之声太大,寡人不宜明里支持,你换个名头行事,如何?”
“父皇英明,秋训之后,儿臣与上将军商定计划,再请父皇定夺。”
“好。”公事谈完,皇帝又关心起儿子的私事,“新婚,如何?”
萧瑮笑笑,回道:“很好。”
皇上笑说:“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叫她常进宫来,多陪陪你母亲,你母亲喜欢女孩儿。”
“儿臣知道。”
“好了,去给你娘请安去吧。”
“是,儿臣告退。”
今天一过,萧瑮算是忙完一阵,有日子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这几天先带着以宁在城里逛逛,过了中秋还要同她回娘家待些时日,人家常说的日子有盼头,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第9章解腻
从宫里出来,萧瑮早早回了家,换了衣服,他先去齐氏房里坐了会儿。齐氏知道他今天一定会过来,所以早收拾利落等他,桌上摆着精致点心,还特意让儿子萧沐不去书房读书,而是坐在屋里练字。
萧瑮过来,先看了萧沐的字,萧沐今年八岁,聪颖过人,今年初才延请老师开始念书习字,大半年下来竟然已经像模像样,但是孩子还小,总这样拘束着也不好,萧瑮就对带她的奶妈子说道:“写完这张就领着公子出去玩会儿吧。”
“是。”
奶妈带着萧沐出去,萧瑮才坐下来,齐氏给他沏茶,说道:“沐儿开蒙已经算晚的了,王爷不多督促他学习,怎么反而纵他玩乐?”
萧瑮举杯饮茶,这几日在以宁那儿喝惯了淡茶,乍一喝口浓茶,顿感苦涩无比,不禁蹙眉,勉强咽下,便放下杯子不再喝了,回齐氏话说:“以后读书的日子多呢,小小年纪老是这么拘着,磨没了性子才不好。”
萧瑮说完,依然觉得口中苦涩,伸手拿了块糕点吃,这一口只觉得又甜又腻,难以下咽,萧瑮不禁微微摇头,索性扔了糕点,擦了擦手,不再去碰桌上的东西。
齐氏看在眼里,小心问道:“不合王爷胃口吗?您再尝尝这盘,是您平日喜欢的茶饼。”
萧瑮道:“是我没什么胃口,你不用忙了。我这阵子不常在家,家里有什么事情没有?”
“没什么事儿,就是……”
“有话就说。”
“夫人院里的开销不从公中支取,这事儿王爷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齐氏小心地说:“按照夫人自己的说法,好像连下人的月例也不支,妾身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倒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府上还有各种节礼人情的事情,妾身想着到底是照常送呢,还是一概免了?”
萧瑮想了一下,要是照常给以宁送,她一定是不要的,但是不送自己心里实在过不去,她是嫁给自己为妻,又不是客居于此的亲戚,哪有开销自己承担的道理,于是吩咐齐氏说:“夫人房里的一应开销,该公中出的一分不许少,照样支出来,只是不要往夫人房里送,送到我这儿,我替她收着。”
齐氏心中失望,本来以为可以免了这一项,没想到萧瑮这样安排,也罢了,到底人家是正室,拿什么和人家比呢,于是答应道:“如此倒好了,妾身也不必特别计较。”
“别的没什么事了?”
“没有了。王爷可留下用饭?”
“不了,我还要去二姐院里,你忙吧,我这就走了。”萧瑮起身就往外走,齐氏也笑不出来,只是起身行礼:“恭送王爷。”看着萧瑮走远了,才叫人进来收拾。
萧瑮口中的“二姐”就是方蕴香,方蕴香比萧瑮大三岁,从萧瑮四五岁开始念书起,就在萧瑮身边服侍,因在家中行二,萧瑮自小就叫她二姐,萧瑮不到十五岁就开府出宫了,那时候方蕴香是他身边唯一的近身侍女,自然抬了身份,一同出来,萧瑮和方氏的感情很深,关系也很特别,有点像姐弟,也有点像朋友,在以宁嫁给萧瑮之前,萧瑮更喜欢和方氏相处,至于齐氏,有点像意外也有点像命运给他开的一个玩笑,萧瑮并不能给她感情,所以尽可能多的给她权柄,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萧瑮到蕴香房中,看到她在和丫头理线,见他进来,蕴香连忙要起来请安,萧瑮摆手,示意她坐下不必起身,蕴香一边忙一边和萧瑮说话:“王爷今天回来得早。”
“没什么事情,早点回来歇歇呗。”
“往心檀院里去过了?”
“去过了。”
“沐儿最近长得可快了,几天不见就变个模样。王爷过去可看过沐儿功课?”
“才几岁,有什么功课可看的,刚认字的岁数。”
“也是。前几天夫人来过,跟妾身聊了一会儿,我看她还挺孩子气的,王爷长她几岁,可要让着一点儿。”
萧瑮不禁笑了:“我这才几日没归家,你们两个就好到一处了?聊了多久一会儿,怎么脾气都摸清楚了?”
蕴香道:“我们女儿家相处,也讲究缘分的,不合眼缘呢,多聊无益,合眼缘呢,一见如故,我看她呀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是没聊多久,不过一个人值不值得深交,几句话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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