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掌事人兰远也不远千里从晋江快马加鞭赶到京城。还未从亲儿子变成如此废人的悲恸中清醒过来,又听说了捉凶一事的毫无进展,震怒,又暗自向兰莺施了不少压。
这时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原是兰子越出事前所坐的那架马车被人找到,地点便是在离晋江还有几十里路的某个荒山野岭,那地方极为偏僻,想来凶手预谋已久。
且有人发现,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竟发现一套破旧的且染了血的衣裳,经求证,这衣裳乃是车夫所有,但附近却未发现其他可疑的尸体,故有人猜测许是凶手假扮车夫引诱兰子越到了那荒山野岭之地便于行凶。
抽丝拨茧地,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找到了那本掉了包的马夫,原来那人住在城郊处一处小茅屋中,容长泽听此消息忙说把人带回来,几个训练有素的精兵连夜赶去,果然瞧见了个年迈的老车夫。
对方听闻此事,只说那日确实有人以五十两银子讲他收买换了他这身衣裳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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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无心插柳柳成荫
那老车夫正要细细描述那人长相时,却只听一声惨叫,待到那群精兵回过神来,只瞧见老车夫脖子上插了几根针,待到那银针被取下,老车夫精神已然混沌,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众人朝窗外望去,皆目露骸色。
此后一日,有人问起,方知那群精兵那夜竟在窗外瞧见了一抹一闪而过的鬼影!
那人以面罩蒙面,只余一双泛红的眼,众人无不惊诧,如此凶狠眼神,宛如地狱罗刹,不是厉鬼索命,那是什么?
一传十十传百,谣言渐起,说啊,这兰子越怕是早前做了太多亏心事,害了不少人命,因而此次遭殃,怕是冤魂还愿,故来索命来了!
三人成虎,尤其在唯一的证人都无用,事情陷入胶着之态后,这般说辞不胫而走,转眼间便传遍容府上下,那些原本还对兰子越报以同情心的人,眼下都叹声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就胶着的势态眼下越发寸步难行,多日搜寻未果,黄衫的兵也借故收了回去。找到真凶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容家上下也发愁啊,愁这自家表少爷被人弄成这样却连凶手姓甚名谁都不知,也愁兰子越究竟是招惹了哪个厉害人物,竟如此神出鬼没,这么多日了,竟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
容家人由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困惑难行,搜寻凶手的行动仍在继续,但他们也明白,这不过是安抚兰远的一个借口罢了,此事虽十分憋屈,怕也只能如此。
兰远听罢自然大闹了一次,但在那之后却又如何?怕也只能默默咽下这苦,想着今后如何安顿好兰子越罢了。
兰远伤心之余又气急,这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手忙脚乱的跑到兰子越房中。
见了说不出话来,又手脚尽废的儿子内心苍凉的很,但他仍打起精神,将手探到兰子越怀中摸了摸,待到他拿出一叠方方正正的东西,瞧见那可都是他兰家宝贵的地契时,这才送了口气。
“所幸所幸,子越啊,你现如今成了这般模样爹的命已经去了大半条,这地契若是还不在,那你可叫爹别活了呀。”
幸好幸好,幸好他兰家百年基业还在,也算是给了他唯一一点安慰。
床上的兰子越虽不能言喻,但像是明白了他爹的心情似的呜呜呜地几声,也不知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兰远得到地契后,态度也和缓了许多,对着胞妹兰莺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这也使得她有了些许余韵喘喘气。
虽心有不甘,但此事也只得渐渐归于平静。
清溪外,玉石台前,有鱼,有酒,兴趣盎然,得天独厚,岂不快哉,快哉。
却见那青石台上坐着的两人,一人身着白衣锻,双腿盘坐于台上,神色冷清,清雅高洁。
另一人一身玄衣着地,落入溪涧染了清水微荡。
相较于那一身白衣的坐姿端正的人,这玄衣公子便要随性,潇洒的多。
“这么些天,容家怕是也要放弃了,况且那容长泽本就无意在此事上多做文章,眼下这事呀,若不横生意外,怕也只有这样一了了之。”
等不到对方回答,江衡又凑过去颇有些邀功似地说道,:
“哎,温丫头,此事若没有我从中阻拦特意扮的鬼去吓吓那群人,恐怕你这次可不能如此轻易地独善其身。你且要如何报答我?”
他将掉落在地的玄衣抬了抬,拧了拧那尚且还滴着水的衣角,瞥了瞥她。
温如沁性子凉薄,看也不看他一眼:
“本色出演罢了。”
“啧啧啧,你这小丫头真是忘恩负义,你且等着,下次可没能让你这么轻松。”
她颇不在意的瞥他一眼,上挑的眉角显出抹不屑,若有似无的轻哼一声,江衡不以为然,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清酒,然后听到她又问:
“兰子越手里拿的是假地契吧,趁他昏迷时我曾搜过他身,顺带也看了眼那所谓的地契一眼。”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那兰家少爷啊,这次可没捞着好果子吃。不过”
江衡凑过去笑眼眯眯:
“你这次出手也太狠了吧?竟直接废了人双手双脚,兰子越这辈子算是完了。”
那白衣少女面色向来清淡,模样端正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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