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眼罩被人粗鲁地摘了下来,一束光射进来,晃了他眼睛疼。
“兰公子,我家主子想见您一面。”
兰子越这厢还没反应过来呢,又被人给拖走了。
一路走到大厅,他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宅子,越看越是熟悉。
嘿!他内心惊诧,这不是七皇子玄凌的屋子吗?绑走他的人是玄凌?兰子越想到这,腿一软,险些没栽下去,苍天作孽,何以刚走了一个傻子又来一个七皇子要同他作对?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听他爹的话,安安心心的呆在晋江做一个纨绔公子多好?此番上京不仅钱丢了,人也险些没了!
前有狼,后有虎,他这条小命今日怕是保不住了哟。
兰子越一路战战兢兢的被压到大堂前,果然瞧见玄凌手执一卷卷轴,正在看些什么。
而在他旁边竟还坐有一人,那人年纪约莫五十,鬓角因着几近半百的年纪染上了白,但若但看这人的脸部恐会被其浑身散发出的威严气势与刚强之力而征服。
此人便是声名远扬的镇北大将军皇甫司文,本在北疆的他临时因着一些事特回京一趟,眼下皇甫司文神色严肃眼神矍铄,双眼如刀打量着兰子越:
“此人就是七皇所说的兰家长孙?”
玄凌点头。
“七皇子饶命,七皇子饶命!”
还管他什么男儿尊严,时刻保命才是头等大事,兰子越一被人松了绑,立马匍匐上前跪在玄凌脚下,一遍遍的求饶。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以说跪就跪?”皇甫司文见了他这为了身家性命懦弱模样,出生呵斥。
兰子越干干收了这么一声呵斥心有不甘,但饶是他再没有眼见力儿,也晓得这人可不比玄凌身份低多少,当下也只好硬生生地受了不敢反驳,颇是委屈地瞥了皇甫将军一眼。
玄凌放下卷轴,淡淡的问了句:
“兰公子,这人你可熟悉。”
这人……这人又是什么意思?
兰子越疑惑间,只见大堂内突然走进来几个人,个个一身黑衣腰配缎带,额上配有一布巾,上刻有奇怪花纹。
那群人手里也未闲着,是扛着个麻布袋进来的。
“主子,人已带来。”其中一个像是这群人头领的人说了句,而后玄凌一点头:
“把人放出来罢。”
“是。”
原来玄凌所说的人就在这麻布袋里!
兰子越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拆开了麻布袋,果然里头隐约有个人影在闪动,待到那人完整地现了出来,
兰子越这才惊诧地瞪大了眼!
是他……
“这是北鹤质子?”皇甫司文不自觉凛了眉:“七皇这是做什么,他再不济也是个质子,怎么如此随意对待?”
玄凌嘴角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卷轴。俯身在皇甫司文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神色突变,问道:
“当真如此?”
玄凌不予置否,他又起身,走到那人面前蹲下。
地上俯有一人,原本穿在身上的干净衣裳此刻变得皱皱巴巴,头发也有些散乱,嘴角破了个小口泛了点点血丝。
但那人的目光却沉静得很,两人相互对视,竟是谁也不让谁。容阿呆看着他,缓缓眨了眨眼,突然道:
“好看的。”
玄凌答:“多谢夸张,质子。”
这时兰子越突然惊呼一声:
“七皇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傻子何以会在这里?他如此厉害,身边又有江衡守着,怎么会落到了玄凌手中?这皇子与质子之间又有何恩怨?玄凌竟会暗中向他出手!
这时有一声尖细的声音回答了他:
“说来,这事还得感谢兰公子配合呢。”
那出来解释的人是承德。
兰子越认出了眼前这个玉面小官是玄凌身边的红人,可对于承德的话他却困惑的很。
“哼”承德轻蔑地哼了声,又道:
“若不是兰公子自个儿嗜赌坏了事,惹怒了他,我们又怎么会如此快地就抓到了他的这狐狸尾巴?”
狐狸尾巴?什么狐狸尾巴?他口中的她又是谁,兰子越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兰子越那天冒死闯进宁王府一事上说起,玄凌虽当面拒绝了他,却一直暗中派人跟着他,尤其在发现兰子越与容阿呆之间的交集时,便更加紧密地关注那二人。
承德应了主子之命一直在追查容阿呆,但这傻子却一直生活极有规律,鲜少惹事,十分听话,观察了他大半月却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可兰子越的到来却让此事出现了转机,也不知这人是哪里得罪了这深藏不露的北鹤质子,竟叫人设了如此大一个圈套来捉弄他。
皇天不负苦心人,承德终通过此事揪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这时兰子越也终于想明白了,心想您这是一直看着我出丑就等着抓着背后的人呢。
不过,他看看底下服帖的傻子,原先的恐惧在有了玄凌这个大靠山后完全消失不见,朝着眼前落魄不堪的傻子,又露出了以往戏谑模样,甚至其中还更多了份狠意,想这傻子这几日,可没让他少出丑。
这不是报应,是什么?眼下他被玄凌给抓住了,可不得好好修理他一番。
兰子越撑着手臂,只在一旁候着等着看好戏。
这一边,那两人还在对视着。
玄凌半蹲在地便于同地上人好好交流似的,他突然伸出手,点了点容阿呆的额头。
“质子,这下我可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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