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言苇低低惊呼了声,露出惊讶之色来。
许氏摆摆手道:“那老货不过是吓吓人的,她那脚说是崴了,一瘸一拐的。即便是冲着撞上墙又能有多大力气,我那时候瞧着,不过是红了块擦破了点皮,后头那嘴皮子倒更是利索了。”
“四房那个瞧见这老货模样倒是心疼了,母女两紧搂在一处哭了起来。大房那个没法,又叫了那日接东西的仆役来问,这才又偏巧不偏的得了线索。到后来,你知道是查到谁身上去了?”
方言苇对这些事一概不上心,应付着问道:“谁身上?”
许氏冷哼了声,极是不屑,又露出了几分嫌恶。“还能是谁,尤氏那贱货!”她提及这名字,就忍不住更多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来,“她倒是不死心,人已经关在驻春院了,还见不得四房好了。”
方言苇却是有些意外,她是没想到竟然是尤氏安排了这一切,不禁疑道:“她如今都这样了,还有人给她卖命?”
“哼,她原先跟前的一个婆子,真是吃了信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做下这样的事情来。”许氏想到这事上,不仅有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心道这尤氏还真是好命——“谁知这才查到那婆子身上,紧着差人去唤过过来问话,那姓骆的婆子早就卷了铺盖跑了!倘若是这件事情坐实了,就不信那尤氏还能有命!”
方言苇瞧着这事有问题,问道:“不至于吧,那位已经是这么个下场了,哪能再做这事情?要是真让四太太吃了那些落了胎,不是……”
许氏冷冷发笑,“傻女儿,你哪晓得妇人间的这些事。尤其是尤氏和贺氏,原先又是一样出身,这些年也只有尤氏那贱货风光,今个一朝颠倒了个反倒是让贺氏好过起来,她哪肯罢休,眼红脑子热做出这些事情来也叫人不稀奇了。只是断了那骆婆子的下落,老太爷也没真正下狠心去治那骚贱货的罪。”
“娘——”方言苇轻轻皱着眉头,埋怨似得的喊了一声。
许氏知她是不愿听自己满口粗俗的喊她,却仍然道:“这人也分三六五等,她就是低贱东西怎么喊不得了,她今日做下这事情,也算是同四房结下梁子了。老四媳妇看着柔柔弱弱,我倒是不信老太太身边出去的人就每半点心机的。”
方言苇问道:“四叔呢?这事情四叔怎么说的?”
许氏道:“老四那人……你别瞧着平日里恭顺不做声,这些年倒是大能耐了。不过,在老太爷面前还能怎么说,总归就只能听着了。”她说到这又想起紧要事情,有些不快道:“这次赈灾咱们一房可贴进去了不少私钱里头,没想老四不过弄了几条船倒是分去了一半的功劳。对了,你今个随老太爷去沈府可有什么见闻?”
“我不过是在沈家女眷间坐着顽了会,娘要想打听那些赈灾的细节也别来问我。”
许氏横了她一眼,嗔怪着道:“那些事总有你爹在外头探听着,哪用你去。娘不过是问问你同你沈家小姐怎么样了?上回提她倒是见你不痛快,这回可好了?”
方言苇笑了一笑,“有什么不痛快的,那次是天气热我多跑了两个地方才上了些火,又哪能真生气?再说了,秦先生教了我这些日子,便是如何同这个贵女相处的手腕也学了许多。娘放心,里头的利害关系我都晓得的。同她结仇将来又有我什么好处?倒不如和和气气的一团做姊妹。”
许氏听她这样说得头头是道,更加满意了起来,开口称赞道:“没想到这秦先生倒真是能耐人,怪不得宫里出来的人,将你教得越发伶俐了。过个几日,我亲自去选几分礼物送过去酬谢她。”
“秦先生不是贪图钱财的人。”方言苇只怕她娘送出去的东西不合秦眉的眼,又嘱咐道:“娘这事情上多用些心去挑。”方言苇敬她到底是蔺王身边的人,这些日子又全靠她传递着蔺王那边的来的消息,不可能不看重。
“晓得晓得。”许氏也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将这事情记了下去。?
☆、传闻起
? 转眼已经到了六月,天气越发炎热。
寻仙一大早从老太太那请安回来,行了一半的路就觉得额上沁出了汗。她自己的摇着团扇驱热,而袖袖则举着绢伞紧跟在身侧忍不住埋怨道:“老天爷这是怎么了,就连着咱们这也好些日子没下雨了。往年这个时候已将该入梅了。要是延误了田里的庄稼,这南边北边一块的闹灾可怎么好?”
寻仙转过眼去看着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现在也这么关心外头的事情了?”
袖袖单手拽出自己塞在袖中的手绢,在脖子上擦了擦皱着眉道:“府里上上下下的都在议论这事情,他们说北边这场旱灾厉害得很,我听着听着也怕咱们这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对了小姐,听说沈大人就这两日就要的主持派米的事情,如今难民也都归置在了城郊一处地方。”
寻仙点了下头,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先前早就让引录时不时的出府一趟,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不少这样的事情。正还要说些什么,抬眼看看外头几个仆役丫鬟提了几大袋包袱过去,后头又跟着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着个年岁稍微长大些的妇人。
袖袖翘望过去,不由惊讶的喃喃道:“那不是四太太的娘吗?”
她们二人如今站的地方稍微远些,其中隔着个弯,又不是迎面而来,那些人倒是没注意到她们。寻仙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是贺陈氏。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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