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狠,凄厉的吼道。他年岁大,所以再这样声嘶力竭的喊着就更叫人有种震颤。
方怀云往后到最了几步,跌跌撞撞好似站不稳。他脸上的醉态尽数消退了下去,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去游魂似得的走出去。一路上也没人敢拦住他,却也没个人敢上去扶他一把。
他不知道这事情之前,还总以为她娘不至于落得这样惨的下场。可亲耳听见了这个,却也仿佛能明白为何老太爷这阵子连带着他也不待见了。原来,是那个原因……
方怀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低下头去,捂着自己的脸大哭了起来。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一个小小庶子,再不可能有先前过得那样风光富庶了。
一个人凄凄然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五弟,你这是怎么了?”出声的是方四爷方延禄,他才去接了何嬷嬷替贺氏瞧身子,回去路上就看见方怀云正跪在路当中。方延禄叫同来的小厮带着那何嬷嬷去采枝院,自己则是留了下来。
方怀云正是的伤心难受时,他平日再如何都是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又被尤氏安排打理得极好,向来都前呼后拥。陡然成了这日的情形,才发觉在这方府中没个能说话的人。见到方延禄就忍不住抬起头抱着他委屈的哭了起来,口中嚷嚷道:“四哥!四哥!”
实则他平日与这方延禄也无甚交集,可眼下却仿佛成了唯一的慰藉。
方延禄由着他哭了一通,再将他待会四房的采枝院。闻见他身上尽是宿醉的酒气,就叫丫鬟备下了热汤澡盆,让他沐浴一番。等出来时候,天已见黑。方怀云喝了一碗醒酒汤,身子里头的酒气又被先前热汤一蒸,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可老太爷那番话,他却记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倒也真像他说的那样,说开了那事情,自己就好像真的在方家没有了立足之地。
“四哥,多谢你。”方怀云手中捧着那只已经将醒酒汤喝了见底的碗,哑着声音道。他脸色也黯然了许多,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华。
方延禄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过不了多久就是会试的日子了,其余的也别多想了,好好备考。”
方怀云闷声点头,心内却是苦笑了起来。外头丫鬟带了个婆子进来,那婆子不是旁人,正是原先在驻春院尤氏跟前当差的骆婆子。骆婆子今个是看见方怀云远远的进了那院子的,可不知怎么一转眼人就扭头走了。她是早前几天就听了尤氏的吩咐,等这五爷一出现就要带去尤氏跟前的。哪知道这小祖宗那日带着一拨人拿着棍棒怒气腾腾的出府后就再没回来,今个才一露头就跑去了老太爷的书房生事。她匆匆回禀了尤氏,尤氏得知老太爷又朝着五爷发了火,气得发疯,立即让她带五爷过她跟前。
骆婆子哈着腰,好声好气的说道:“五爷该随婆子回去了,姨太太好生担心。”
谁料这方怀云心中对尤氏厌恶至极,立即变了脸色道:“她担心?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不是只顾着自己快活吗?怎么,如今丑事败落了晓得‘担心’这两个字了?”他咬着牙齿好一顿奚落嘲讽。
骆婆子哪听不出他口中的意思,一张脸青白不定。可当着这四爷的面,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劝说,只得僵在那。
?
☆、伺机动
? 方怀云恼极,扭过头去只当看不见这人,半晌不肯作声。最后只得是方延禄出声调停,对着那跪在地上的骆婆子道:“你先回去,怀云留这用了晚饭我再叫人送回去。”
骆婆子如蒙大赦,紧忙应声说好,退了出去。她怎能不了解这小祖宗的性子,只怕这会当真跟着自己回去了,一身邪火在半道上就在落在自己头上了。骆婆子悻悻,暗暗道现今这日子的确不同往常了,若不然驻春院已经和这四房形同路人一般的,怎的会让五爷失意时来这处?她陡然想到一事,心中大喊不好。若是被尤氏晓得了这小祖宗在四房这……可怎么说!早些年尤氏同方延禄的事情,骆婆子也是清楚知道的,若是被尤氏晓得了岂不是又要发火了?
骆婆子一面往外头走,一面皱紧了眉头,脚步也稍稍迟了下来。一咬牙,她下了决心快步出了四房。骆婆子想道,如今尤氏这境况,自己不说她哪里会知道。这样想着,倒也有些推诿,不似以前那般挖空心思的琢磨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四房算计在。
再说这骆婆子走了后,方怀云才转过身,低垂着头对方延禄轻声道:“四哥,多谢你。”他先前是脑子一热就将那些话脱口而出了,然而这会冷静下来,也是懊恼得不成。这等事情怎么能台面上扯出?不过也是折损了自己的面子罢了。方怀云叹了口气。
方延禄在商道上打磨多年,只一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将那话引到先前那上头去。只道不足一月就要应试了,问了方怀云如今功课如何,备考得又如何。
方怀云一一答过,可这心里头对这些也没多少把握。他原先做什么都只算得上个敷衍了事,不过是求个交代罢了,可要将这做的学问用到应试上,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成了。
方延禄忽而眉头一皱,带了几分担忧道:“我听府里下人说,前几日大赦的时候,你带人去打了安宝?”
“恩。”方怀云并不躲闪否认,到底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甚至犹是觉得不解恨。“若不是那厮手脚不干净,人也极嚣张,哪能惹来这后面的事情!”
他到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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