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点子忧愁其实都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这一晚顾云是睡在阿烟这里的,姐妹二人如今出嫁了,轻易不见,竟比以往在闺阁里时还要亲密几分。阿烟这边躺在那里,想着昔日种种,也是睡不着。顾云闭着眸子,呼吸沉稳,原本以为她睡着了呢,谁曾想她忽然睁开眼问阿烟:
“阿烟,你和妹夫,那个可好?”
顾云问得没头没脑的,不过阿烟却猜到了她的意思,笑道:“也还好。”
自己上辈子嫁的是沈从晖,那是个身子骨不行的,初时也就罢了,后来几乎是每月屈指可数的那么一两次,阿烟也并没觉得什么,她和沈从晖琴瑟和鸣,夫妻间举案齐眉,感情极好。
如今呢,嫁给萧正峰,这和沈从晖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猛虎下山一般的身子,日日饥渴得不行,非缠着她要个够,弄得她夜夜泣声不止。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累乏,觉得不适应,后来勉强能受住他了,才从那疼痛之中咂摸出一股别样的滋味。原来男女之间的这种事儿,竟可以带给女子这么愉悦的感受。
只是如今她侧过身子,望着姐姐的侧颜,想着陈京翰看着较为文弱,未必有萧正峰这股子精力。当下她也不好多问,怕万一说多了倒是让姐姐惊到,只是含蓄地问道:“你和妹夫可还融洽?”
顾云小脸衬在乌黑的发丝中,扭过头叹了口气:“也还好,刚开始的时候疼,后来也就不疼了,三四日一次,盼着能赶紧怀上,只是总也不中。”
阿烟眨眨眸子,想着对于读书人陈京翰来说,这样其实已经不错了。不过她听到那三四日一次,却是想起昔年看过的一些医书来,虽有些难以切齿,不过终究咬了咬唇,凑到姐姐耳边道:“我以前看到书上写了怀上孩子的法,也不知道真假呢。”
顾云听得微诧,稀罕地凑过来:“什么法子?”
阿烟面上泛着胭脂红,也幸好屋子里是黑的,左右顾云看不清,于是她越发低声说了一番。
一席话说出去,顾云也是面赤耳热。
阿烟忙笑道:“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罢了,也未见得管用。”
顾云从那里咬着唇儿半响不言语,此时听得这话,犹如蚊呐一般道:“既是书上说的……总是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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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在娘家住到第二日上,那晚顾齐修到了很晚不曾回来,李氏不免着急,神色间颇为焦虑。她纵然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如今朝中形势紧张,太子和燕王何等身份的人,都那么急匆匆地成了亲,皇后娘娘躺在宫里怕是不久于人世。如今顾齐修不回来,她难免在那里猜测一番。
顾云也是皱紧眉头,担忧不已,一时说着:“便是不回来,原也该捎个信儿的啊。”
阿烟心里其实也是担忧,不过面上还算淡定地安慰着姐姐和继母,正说着间,忽而便听到外面钟声响起来了。
那钟声自远处的宫室中发出,声声传入耳中,在这鞭炮阵阵的新年时节注入了悲凉的气氛。这一晚,燕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家都放下手头的活计,转首看向皇宫的方向。
世人都知道,这钟声代表着宫中有人去了。
顾云身子动了动,面上有些诧异地看向阿烟,皱着眉头道:“莫不是皇后殡天了?”
阿烟点了点头:“拖了这个多时候,也该去了。”
她心知,大昭朝的朝堂动乱,就此开始了。而自己的父亲,这一日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皇后的逝去,只意味着昔日永和帝心中对皇后一族最后的一点怜悯就此烟消云散。从此后,太子将陷入更为艰难的时刻。
这一夜,宫里的钟声一直响了整整一夜,顾家的上下众人自然是没睡好觉,不过想来燕京城的老百姓怕是没几个能睡好的。母仪天下的女人离去了,全城百姓都将不能安眠。
第二日一大早,萧正峰便过来接阿烟了,路上遇到了陈京翰,同为顾左相家的女婿,两个人见面都是淡淡的。毕竟一文一武,文的那个必然是看不起武的那个,武的那个未必把文的那位小鸡仔看在眼里。不过两个人显然有志一同,都知道皇后殡天了,接下来全城戒严都是有可能的,终究是不放心自己娘子的。
阿烟跟随着萧正峰离开的时候,李氏很是不安,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带着一个顾清,身边都是更没注意的丫鬟仆妇,若是顾云和顾烟走了,她更是没主心骨。阿烟见此,便吩咐蓝庭道:“顾清到底年幼,家中若有什么事,你自作主张便是。若是有什么变动,便去萧家送信。”
李氏这才放心,放了顾云和顾烟离去了。
萧正峰跟随着阿烟回到家中,先去拜见了老祖宗,老祖宗也知道宫中皇后殡天了,便问起阿烟家中情景,阿烟都如实答了。一时从老祖宗那里出来,萧正峰牵着阿烟的手回自己家院子里。
阿烟自是心事重重,萧正峰却安慰阿烟道:“岳父大人深谋远虑,凡事心中自有沟壑,你凡事不必操心就是。”
阿烟见他那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父亲往日可曾给你说过什么没有?”
萧正峰挑眉,淡道:“不过是皇后殡天罢了,有什么特意需要叮嘱我这区区四品武将的?”
阿烟见他这般,忽而心里对未来的忧虑都化作对他的不满,娇哼一声道:
“你往日对我情意切切,如今可倒好,和父亲不知道私底下商量了什么,竟然瞒着我?也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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