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痛苦地说道,“对不起,我我用了四年去推算你的生辰八字,直到去年我才推算出来!”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无法相信她刚才所听到的,她惊恐地抓着他的手,恨声问道,“那我父母呢?那我父母呢?”
他抬起眼,悲凉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手垂了下来,全身都绝望,“所以……我的父母也会死对吗?”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有办法的,有的,你听我说,萧半离。”他抓住她的肩膀,说道。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瞪大眼睛问道,“其实你在撒谎对不对,它怎么可能骗我,它一开始就说要帮助我啊,它……”
她说不下去了。
她已经不知道要相信谁了。
“萧半离……”他正想再上前,突地萧半离被一个黑色的漩涡卷了进去,他瞪大眼睛朝那个黑色漩涡跑去,大喊道,“萧半离!!!”
而她,则直接堕入了黑暗。
她记得,从她懂事的那天起,她就经常夜晚被阴气袭击,即使跟母亲睡在一张床上,那些阴气可以搅得她整晚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羡慕着父母那憨睡的面容。
小时候她孤独一人,想要努力融入小伙伴们的世界,却总是在一出门就被阳光晒得直接跪倒在地。
她邀请小伙伴来家里,她连端水都端不起来,笑着笑着脸色就会变得特别苍白,随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是要死的人,小伙伴们渐渐发现她这些奇怪的表现,慢慢地,他们就不太喜欢来她家里了。
他们说她是个怪人。
有人说她身上有很严重的传染病,那些家长们再也不敢让小伙伴来她家了,只能独自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台下他们玩得愉快的身影。
她也想上学,想交朋友,想跟老师们呆在一起。
可是她在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蜷缩在地上,吓得那些老师把父母喊来,将钱推给他们,让她回家修养。
每一家医院都说查不出她的病因,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看起来要死了,可是却一直拖着一口气活着,她孤独遗世地长到21岁,她一直抱持着病治好的那一天。
她渴望外头的阳光,她想要睡个安稳觉,她希望她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她想要一个健康的人生,她想陪伴在父母身边,长长久久。
在十八岁的时候,却有个算命的说,你活不过21岁。
从那天起,她心里就怀着不甘,为什么她连希望都没有了,父亲两鬓的白发,母亲的日夜以泪洗面,都让她极其渴望地活着,活着,只要能活着。
☆、第五十一章面具之命
直到她认识了浑浊,直到那天晚上她觉得她快死了,她真的活不过来了,浑浊出现了,他告诉她,我可以给你永生。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很厉害,他带她到夹缝界,泡在青绿草里,他向她证明了,她是可以健康地活着的,她不止可以健康地活着,还可以拥有事业,拥有朋友,甚至还可以拥有爱情。
这让她越来越相信浑浊,即使这个人时常对她撒谎,可是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想要给她永生的希望。
现在,有人告诉她,浑浊的一切都是骗人了。
浑浊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他不是为了给她永生,而是给他自己永生,他只不过是利用她而已。
“不!!”她猛地睁开眼。
“醒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手里抓着一根鸡毛掸,他背对着光,正冷冷地看着她。
“你是谁?”她动了一下,却发现她的手腕脚腕包括腰部,还有脖子都被锁链锁住,她的膝盖着地,跪在如血般的石头上。
那黑色的男人弹了下鸡毛掸,冷笑道,“我想,我们是见过面的,那日,在地府之门,你来偷我的鸡毛掸。”
“你是黑无常?!”她不敢置信地问道,周围阴冷无比,黑无常的后面有着很多黑色的影子,他们手里提着铁球,她见过,他们是阴差。
“是的,正是本爷爷我。”黑无常冷笑,“啧,你明明作为地府的长相思,怎么就跟魔……混到了一块呢。”
长相思,浑浊说过,地府锁她的命魂,就是为了长相思,而魔……
“谁是魔?”
黑无常眯起眼,蹲了下来,那张脸她总算看清了,那是一张用言语无法形容的脸庞,紫芝眉宇,神清骨秀,即使一身黑衣袍,却半点无污嵝之气,难怪秦泷说黑无常是最俊美之男子之一,恐怕跟杨简有得一比。
“你还不知谁是魔?啧啧,这该死的魔就是如此狡诈,其实你何必问我,谁给你永生,谁便是魔,你随便一想便知道了。”
……
他的意思浑浊是魔?
“那么长相思?”就是长相思她才会过得那么痛苦。
“长相思是我为我妻子准备的尸身,可上人间可下地府,来往于世间浑然不怕。”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随后一抹黑影缓缓飘了进来,落在她的面前,黑无常急忙站起身,退到一旁,并恭敬地喊了声“爷”
她眯起眼。
眼前这个黑影。
“你是阎王?”
“放肆!”鸡毛掸随之便甩过来,被黑影一挡,俊美的黑无常便被甩到墙壁上,跌落在地上。
“爷,你也太狠了。”黑无常躺地上嘤嘤叫。
“你的意思,就是养了我,却只是养了一个躯壳?那个魔又是什么?你们抓我到地府,一定是有原因的,总不会找我叙叙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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