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哦,好啊,”段悦逢朝他打了个招呼,“那天之后,我听说你是个挺厉害的点心师,你提的那几点建议我都让员工照着做了,确实改善了不少,客人评价也很好——谢谢你啊。”
“不客气,大恩不言谢。”阿潇说,语气比放了十天的面包还硬,他说的“不高兴和男人说话”大概是真的。
那干嘛又特地跑过来?流歌很不明白地斜了他一眼。
“你能推荐我几款点心吗,你们店的招牌?”段悦逢说。
流歌半天没听到回答,一抬眼才发现段悦逢的视线是望着自己的。她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篮子里掏出一个蛋糕:“‘快、快乐王国糕饼屋’新鲜出炉的玛芬谢谢品尝!”
反应是反应过来了,可惜反应错了。
段悦逢接过她手里的试吃蛋糕,咬了一口,黑眼睛缓慢地眯了起来。
“确实不错,”段悦逢说,“我还以为这种廉价小点心只是把黄油面粉和糖揉到一起罢了……看来路边小店卖的也不全是垃圾。”
“对啊,很好吃的,我们的蛋糕卷和提拉米苏也很好吃,甜甜圈也很好吃。最近卖得最好的是奶酪面包……不过我个人还是推荐热松饼,要坐在店里吃!”流歌只听到了他的前半句话。
段悦逢笑了笑:“我今天是出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的,下次再来你们店里吃。”说完他又朝阿潇挥挥手,道了别,然后戴回墨镜,转身走向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流歌看到车子的商标是一个长了翅膀的小圆牌。
*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两人一起回到店里之后,汪泽问了一句,“你摔了碗就跑出去了,我还以为是你的债主呢。”
“在购物中心开冷饮店的。”阿潇面无表情地说。
“哦?那家有熊猫的店?好吃吗?下次我也带托托去吃。”
“好吃啊,”流歌说,“我猜——”
——砰。
厨房的玻璃拉门被使劲关上了,反锁。
“……仙鹤姐姐怎么好像生气了?”汪泽抬头望向流歌,“说起来,你们怎么会认识那个人的?”
第15章少女,数着点心师的睫毛
段悦逢不只是一个“在购物中心开冷饮店的”。
28岁,国际连锁冷饮品牌“零度理性”的区域经理,持有“零度理性”21的股份;原本他并不需要做什么小小的门店店长,然而因为这样那样的斗争失败,被临时调派到了这家门店,兼任店长——也就是流放,贬黜,发配边疆。
至于这个“临时”什么时候才会终止,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那间带酒吧带健身房的办公室,在董事会上亲手抽那些贱人的脸,目前暂不得知。
他眼下的第一要务,是把自己区域内的年收益总额拔高再拔高,让上面那些贱人知道,区区发配,还不能赶走他。
这已经是他被发配到这里的第二年。第一年的时候,他利用目前自己仅有的权限,把门店开遍了区域内各大城市的主要商业区,再是贵得烫手的地皮商铺,都咬咬牙买下来。事实也确实证明,肯砸钱才能赚钱;年终股东大会上那些个贱人咬着牙给他颁奖鼓掌的表情,他梦里想起都会笑醒。
现在到了第二年,他感觉商业区的客户群体,似乎已经饱和,第一季度的净利润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更不妙的是,针对他前一年大肆挥霍的行为,董事会在新下达的文件里不指名道姓,却又意向明显地提出,集团新一年的财政计划,要开源节流。
——那些贱人的意思很明显,不能再开新店了,至少不能再开贵巴巴的新店。
段悦逢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商店街,吹了声口哨。
跟市中心商业区相比,小学旁边的小商铺真是太便宜了——想必小学生们,也会很喜欢熊猫玩偶。
他才不是因为被当众嘲讽了店里的商品,才怀恨在心呢。
他只是觉得,没什么生意的小破点心店,要盘下来,应该不需要几个钱。
*
虽然没生意不太开心……不过这么安静,倒也挺好的。
流歌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呵欠。
下午两点,小学生都在上课,ol们还没下班,附近的居民又因为烤炉似的天气打死不愿出门;如果说下午两点是一天里最空闲的时间,那夏天下午的两点,几乎就是一年里最空闲的时间。
汪泽回家睡午觉去了,流歌把根本不脏的店子又打扫一遍之后,已经闲得开始数打瞌睡的点心师的睫毛。
对,打瞌睡的点心师的睫毛。
她路过厨房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坐在椅子上,靠着墙低着头睡着了,呼吸声又长又沉。于是她悄悄搬来椅子,隔着一张桌子在他对面坐下。
她托着下巴望着他,小心翼翼,好像在街角发现一只打盹的猫,看起来睡得很沉,但是似乎随时会醒。
他醒着的时候,她可不敢盯着他看这么久。
此刻他的睫毛密密实实地遮蔽阳光,嘴唇半开半合,胸口有一汪随着微风起伏的海。时间在他的呼吸声里越走越慢,连前厅里那只挂钟的“嚓嚓”声都听不到了。
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啊——流歌几乎每天都要在心里这么感叹一遍;同时感叹的还有“这个人真奇怪啊”“真可疑啊”“真烦真讨厌啊”。
不过现在他闭着眼睛不说话,不做什么奇怪的事,以上感叹里,剩下的就只有“好看”了。
窗外传来悠长的蝉鸣,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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