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不大,小小的书橱,里面放着高中时最爱读的那本《尘埃落定》,李碧华和亦舒的书。年代久远,书皮有些旧了。我知道云起常偷偷的看。那些年的岁月,有些苦涩,有些纠结。青春的岁月往往就是这样,掺杂了痛的味道。缺憾也是有,那就是初恋。什么都没有,平平淡淡的过来了。
床单是淡紫色的。上面褪色的泰迪熊是十八岁生日,爸爸给买的。从小到大,爸爸给我买的唯一礼物就是穿复古长裙,胸前系蝴蝶结的小泰迪熊了,即使旧了,我也没有扔掉。
书橱里歪倒着的,还有一本旧相册。打开,从出生到二十岁之间的留影,满满都是印迹。
“这张好看。”
我回头看,林斐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的身后。指着我十八岁穿白色连衣裙在北海的照片说道。
“爸爸呢?你们怎么不聊了?”
“爸去楼下的小卖铺打酱油了。”他嘴角轻扬,像是说着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
我继续翻。他站在我的身后,轻轻的拥住我。
“这个小白脸是谁?”他的嗓音低沉。我脱口而出,“我的初恋。”
“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他玩味的看着我,说。
我啪的合上相册,“我好哪一口,关你什么事情呢?”
他闷闷的看着我,我从他怀里挣脱,把相册依旧放回书橱里。他倚在窗前褪色的书桌,看我把一些东倒西歪的书,整理好。
“等木子放假了,我们去旅行吧?”他就那样温温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若不是我提醒自己,我们之间还有个江小渔,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你年后就要忙起来了,我们还是在家多陪陪爷爷吧!”
“怎么,你那么不爱跟我出去?不是总抱怨我没有给你一个蜜月旅行,现在补上怎么样,木子和豌豆都不带,就我们俩?”
我躲过他的触碰,随意的翻着那本布满我涂鸦的手绘本,不敢看他,生怕一个不留意,眼睛便会有泪水溢出。他实不必这样,若是觉得对我愧疚的话。
“那是我不懂事的时候,说过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的耐心或许是有限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我害怕他发脾气,只得说:“我们出去吧,云北应该把饭做好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我不敢先出去。只得等着他吞云吐雾之后。
“你不信任我?”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可却知道再也不要交出自己的真心就好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不信任你呢?”
他默不作声。?
☆、醒悟
? 饭桌上,豌豆坐在妈妈的怀里。云起剥了虾放到他的嘴里,可谓是幸福至极。林斐邑和云北喝酒。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度数很高的二锅头。难得林斐邑喝得那么起劲。记得他原来非特供茅台不喝的。
难免还是会聊起秦晋。云北说,他的老板生意做得很大。是很有魄力,很有远见又很重义气的人。我使劲朝云北使眼色,他不听反而说得更起劲了。似乎是为了刺激林斐邑,他说:“说也奇怪了,我们秦总的女朋友跟我姐长的忒像了。”
“我们早就见过了,和你们老板一起来看你姐姐,乍一看,很像,其实还是不一样的,你姐的气质还是不如人家。”有个喝两杯酒就拆自己女儿台的老爸我,我羞得只能把头低到碗里去了。顾云北也疯了。
“那女孩跟你姐夫也认识,从小一起长大的。”妈补了一句。
这次轮到顾云北迷糊了。
我瞅了林斐邑一眼,他喝酒喝的有些急,我怕他喝醉,说,“慢点,差不多就不要再喝了。”
那晚,林斐邑喝的终究是有点多。不过他酒品好,不会撒酒疯什么的。就只是坐在沙发上,闷着头不言语。妈在卧室里训顾云北,大概是嫌他把林斐邑灌醉了什么的。云起在厨房里熬醒酒的汤。我摸了摸林斐邑的头,问他:“疼的厉害吗?”他摇摇头。前所未有的听话。“都说了不让你喝那么多啦?你逞什么英雄啊?”他也不搭话。
其实,他不经常来我家,所以偶尔来一次我妈觉着就得给伺候好了。一是他们家毕竟门楣高一些,我们高攀不起,所以得奉着。还有就是我妈觉得待他好,到他家的时候,他才能待我好。其实事情哪里有我妈想得那么简单。
后来终究是云起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豌豆在我的怀里睡着,后座,林斐邑揉着眉心,闭目养神。我心里到底有些慌乱。婆婆要是知道他在我们家喝成这样,指定怎么样说我们没有文化呢。
回到家,林斐邑趴到床上,任我怎么叫就是不起来。我只能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然后给他脱了鞋袜。林豌豆也趴在床上,跟他爹一副德行。
林斐邑的手机响了,叮铃铃,手机铃声跟他这个人一样无趣。我怕吵醒他们,拿着出去接。是陌生的号码,我想这么晚了,指不定又是推销什么的电话。
“斐邑,你现在在哪里,阮阮生病了,额头燙得很,你送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听着那些许熟悉的嗓音,心里愣怔了一下,那一刻我似乎悬在时间的隧道里,忘了我是谁,也忘了这世界的一切。
“斐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阮阮哭着要你,你快点过来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老公睡着了,我们刚刚做了一场激烈的运动,他很累,不能送你的孩子去医院里,你另找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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