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嗯,加油啊!”
“景小姐,你人真好!”化妆小妹也点头。
景昀笑了笑,正要开口再跟她聊点别的,一个身穿青色戏服的人影推门进来了。
那人提着衣摆在化妆间里扫视了一圈,望见景昀的时候,朝景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在了景昀的对面。
男人拿起桌上的眉笔看了看,许久之后,他皱了皱眉,颤抖着手往自己的眉梢上涂去。
景昀拍了拍化妆小妹的手,轻声道:“我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自己描一描就好了,你帮一帮他吧!”
小妹点点头,转过去,然后冲男人笑了笑,“我来帮忙吧!”
“谢谢你啊。”男人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景昀撑着下巴听着,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也谢谢你,景小姐。”
突然被点名,景昀有些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也不顾两人中间隔着一块镜子,陈勤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她摆手道:“哪里哪里,我这边已经化完妆了。”
紧接着,镜子那边便是陈勤低低的笑声。
作为一个音控,景昀完全受不住,脸上顿时就红了,她连忙起身去更衣室换衣服。
景昀今天一共两场戏,可是这两场戏对景昀来说有点难。
景昀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向来是什么都摆在脸上,有想法就表达出来,绝不扭扭捏捏。
白彩云却是一个将什么都藏在心里,谁都猜不透的一个角色。她喜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许知崖,她不说;她想要父亲教她习武,她不说;哪怕到了后来,她快死了,她心里头那些一直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
白彩云就是一个闷葫芦,心里头藏着太多事,好的、坏的,一股脑全装下,到最后,那些坏的、不好的在她心里头腐烂,让她的心渐渐地就变黑了。
景昀觉得她最后那么惨,就是她不懂得表达自己。
你如果不说,旁人就不会听,旁人不听,就根本不会知道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到最后很有可能就是,别人想帮你,却不知道如何帮你。
一个人封闭着自己,是得不到救赎的。
景昀显然是个话唠,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的想法,她怎么可能像白彩云一样呢?两个人完全没有相似和共通的地方,景昀又要如何去扮演她呢?
景昀的第一场戏就是一个挑战。
春光明媚,白彩云坐在小轩窗前绣一方帕子,阳光从窗前的一株海棠的枝叶缝隙里筛进去,让她的脸显得更加秀雅恬静。她捻起针,针线在帕子上来来去去,看上去她是在认真绣花,实际上,她的目光悄悄追随着院子里习武的许知崖。
院子里习武的不止许知崖,还有白清河。两人比划的是同样的招式,错身而过时,面上是默契的笑容。许知崖的目光痴缠,牢牢地锁在白清河身上,完全不知道小轩窗里头坐着的白彩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景昀坐在小轩窗下,努力使自己的目光含蓄,可是当她看见在庭院里舞剑的陈勤之后,她的视线就再也挪不开了。
陈勤眉眼淡淡,舞剑的时候不慌不乱,不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倒像是一个历尽千帆的老人,他身上那云淡风轻的味道从骨子里透露出来,让人不得不多瞧两眼。
可是这样的表演,根本不是导演想要的。
汤导黑着一张脸把景昀和陈勤两人叫到一旁。
“景昀,你知道白彩云性格里最大的一个特点是什么吗?”汤导抿了一口茶,仍旧黑着脸。
景昀歪头想了想,然后回答:“腹黑!”
汤导摇头。
“狠绝!”
汤导摇头。
还不是?景昀有些方,于是试探性地问:“心胸狭窄?”
汤导当时就摔了剧本,“是沉默,是克制自己!”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藏在心里。对于她来说,喜欢该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她更加想要藏好了,而不是像你刚刚演的那样,什么都写在脸上!一个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反派,是一个假的反派!”
汤导这一番话说得好有道理,景昀无力反驳,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见景昀连连点头,汤逸的心情才好点,转头又问陈勤:“你知道许知崖最大的性格特点什么吗?”
陈勤看了一眼景昀,正要回答,汤逸端起茶杯,得意道:“你并非表演科班出身,可能不懂。我来告诉你,许知崖最大的性格特点是藏不住心思,他跟白彩云刚好相反,他年少不知愁滋味,最喜欢的姑娘白清河就在身边。他也没啥追求,最大的追求就是和白清河在小山村里慢慢变老。这样的人,他容易满足,也最是纯真。你看向白清河的眼神太淡了,没有少年该有的不顾一切的热情。”
汤逸说完了,陈勤颔首,“是。”
两个人演技虽然很烂,但是还比较听话,汤逸不好意思再发火,自己捡起剧本,喝了一口茶,又对着两人说:“赶紧准备一下,半小时之后开拍。”
景昀和陈勤连忙点头,等汤逸走后,两人一起蹲下来,然后神同步托腮发呆。
“咱俩换一换就好了。”景昀说。
陈勤轻轻将搭在前胸的假发捋到身后,然后点了点头:“一个放不开,一个收不住,换一换就好了。”
“一个放不开,一个收不住……”景昀重复了一遍,觉得他这个说法特别有意思,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太懂,便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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