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对流民做什么。燕叔要是知道她被一帮土匪抓了,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临出门前,那马大匪又停住脚步,从如山的身躯那传来低沉的声音,“对了,我就住隔壁,不要想逃走。你跑一次,我就砍了你一条腿。”这话倒是尽显了土匪凶残的本色。
“我知道了,不会逃的。”齐令仪闷闷地回答。
一连几日,除了送饭,这屋子里的两人再没有见过其他人,送饭的那个少年有着青涩的面庞,脸上有些许雀斑,正是爱玩的年纪,可无论齐令仪怎么与他说话、套近乎,他就是闭口不言,“你是哑巴?”齐令仪忍不住问道。
“不是。”那送饭的少年回答。可之后也不再理齐令仪,只收拾好上一顿留下的碗筷就快速出去。“喂!我又不会吃人,跑那么快做什么。”
“没用的,这里的土匪是惯犯,早就熟悉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人质,你还是少费些力气。”
齐令仪转头,自从关在这个屋子里,这个面带病容的男子就从未跟她讲过话,“我不过是无聊,他不讲话,你也不讲话,关在这屋里哪也不能去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我叫宁一,你呢?”宁一是齐令仪常用的化名。
“关维桢。”只简单说了这三个字,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番后又说,“你倒是胆子大,被土匪抓来了也不怕。”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齐令仪只知道门外有一个守卫,平日有一人给他们送饭,那日这些土匪掠了她来,上山时很走了一段时间,说明这山高而隐蔽,且肯定设有不少暗卡,燕绥如今应是知道了她被土匪劫掠的消息,这山上的土匪被她看清容貌的不少,最后会不会撕票她也说不准。
“咳咳。”关维桢开始咳嗽,这几日他时不时会咳,但这次似乎特别严重,离得这么远齐令仪都能感受到他肺部剧烈的震动。走过去轻拍他的背,却在他拿下捂着嘴的手帕时看见那白色丝绸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怎么这么严重?!”齐令仪又给他倒了水,“你还能撑得住吗?让他们给你找个郎中吧。”
关维桢拉住了齐令仪的袖子,摇摇头,“没用的。老毛病,一会就好。”
“你可有药?”既是老毛病,定然有常备的药,只希望没有被那些山匪收走。
关维桢点头,指了指自己胸口。齐令仪摸索着,他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让他送水服下,关维桢这才缓解了些。
染血的手帕被他收进袖中,此时才想到方才那略带凉意的小手在自己怀中摸索的感觉,忽然脸就像火烧似地,“怎么又烧起来了,你这到底是什么病啊。”齐令仪不明所以地问。
关维桢不敢看她,只觉得心虚,又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不过是因为要拿药,忽而脑中又开始想着,这女人是挺好看的,特别一双杏眼,明眸善睐,其中似有水光流转,顾盼生辉,这样看着就仿佛要被那眼睛吸进去,再转不开眼。
见关维桢这迷糊的样子,齐令仪心想他吃的该不是假药吧,怎么看这样子像是烧迷糊了一样。
天气闷闷的,屋外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风呼号着吹动门板,灌入屋内吹熄了烛火。守门的土匪紧了紧同伴刚送给他的蓑衣,就见山下突然亮起了大片火光,密密麻麻如噬人的火蚁要吞噬了这片山林。“有敌袭!”瞭望塔上年轻的土匪大喊,惊醒了被这有节奏的雨声麻痹的灵魂。
隔壁的门打开了,马大匪应该是冲了出去。屋内没有灯,好一会眼睛才适应了黑暗,关维桢看着齐令仪,这小女子跟他往日所见的那些贵女很不一样,无论屋外如何嘈杂,她都只是站着轻拍着他的背,不吵不闹,也不见丝毫害怕。
即便不出去,他们也能感受到门外是如何的混乱,齐令仪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肯定不是燕叔所为,自己还在这些土匪的手上,他总要顾及自己的性命。难道是关维桢的家人?但无论是谁都知道,在人质还没有解救出来的情况下就大张旗鼓地挑起争斗,无疑是迫使绑匪撕票。
关维桢撑着起身,将那简陋的木床移开,搬起椅子向墙上一块地方使劲砸了几下,那土墙就破开了一个口子,又用脚踹了几下,这墙上就有了一个能让一人通过的洞口。“守卫刚离开了,我们快从这走。”
这块墙壁是关维桢早用木头等硬物刮薄了预备逃跑时用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个累赘,他其实不用管她,分开跑,等这女人引了追兵,自己逃跑的机会更大。
只是为了还她刚刚救了自己的人情,对,就是这样。关维桢似乎说服了自己,顿时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回头看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小脸上已经沾上些泥灰,却满脸倔强,眼中都是坚定,明明在黑暗中,眼睛却熠熠生辉,就像一只倔强的小狼,她的没有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痛,联想到京城里那些无事□□的公主贵女们,关维桢对这个“宁一”又多了几分好感。
“嘶。”齐令仪不自觉轻呼了一声,没想到这样轻的声音还是被关维桢听到了,他立刻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样。”
齐令仪摆手,示意还能走。关维桢却已经蹲下检查她的伤口,修鞋上扎进了几根刺,已经鲜血如注,脚腕肿了个大包,肯定是扭到了,这女人看着柔弱,是怎么能忍受这些的。
可这一切,又怎么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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