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他看了一眼凤驾上的赵皇后,已是不顾薄汗弄花的妆容,只催促着抬轿的太监,“快些,再快些。”
李福心急地等在乾元宫殿门外,一刻钟前他让自己的干儿子小路子去坤宁宫请皇后娘娘,明知道从坤宁宫过来没这么快,李福还是伸长了脖子。自打关统领出了宫,皇上已经把自己关在殿内一整天了,不吃不喝,也没声响,他叫了几声就听殿内有什么瓷器砸出来,让他滚远些。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让小路子去请皇后娘娘。
赵皇后与皇上,那是先皇还在时就定下的亲事,皇后与皇上也是自小相识,虽然皇上一直未对皇后表现出多么的爱恋,但帝后关系一直还是不错,皇上也很是尊重皇后。
十年前那件事后,也有人在猜测,这门亲事是先皇定下的,皇上是否还会迎娶赵皇后,甚至连赵皇后的娘家赵国公府也不敢再提这件事,只想大事化小,皇上能忘了这一茬,而不要迁怒到他们府上。但赵皇后却是个贞烈的,还给皇上传信,说是如果不愿娶她,就请皇上下旨将她送到庙里当姑子去。皇上非但没生气,还嘉赏了赵国公府,按时迎娶了赵皇后。李福想着,若是赵皇后来劝,皇上总要听几句的。
远远的终于看见了凤驾,李福赶紧亲自下了台阶去迎。赵皇后一下凤驾,也不要李福行礼,“没时间做这些,快说皇上现在如何了?”
李福苦着一张脸,道,“禀皇后娘娘,自从御书房回来,皇上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殿内,不让奴才们进去,这都一天没吃没喝了,若伤了龙体,奴才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赵皇后也是心焦,那封奏报她是看了的。虽说十年前上饶的那场恐惧至今笼罩在许多人心中,皇上如今的皇位也确实是那样得来的,但是她与皇上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是亲眼看到过皇上将凤阳长公主抱在怀里是多么珍惜与喜爱,凤阳长公主逢青山寺一难后皇上亲自带兵去剿匪,后来也是把自己这样关在宫中。虽然皇上制造了十年前的那场变乱,将凤阳长公主赶出了宫,但是她觉得,皇上对凤阳长公主的感情并不都是厌恶。
那封奏报上的事她至今不敢相信,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借着凤阳长公主的名号蛊惑人心,可是,万一是真的呢?若这位先皇留下的唯一的嫡公主真的没有死,皇上会高兴与自己的妹妹重逢吗?
赵皇后用手拍着殿门,“皇上,是我,我亲手煮了雪耳羹,您要进一些吗?皇上?”
李福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听见了衣料袍子摩擦的声音,知道皇上这是在走动了,向赵皇后使了一个眼色,赵皇后明白后继续叫着齐德坤。
吱地一声,门打开了,李福差点栽进去。
齐德坤看了一眼李福,让李福瞬间背上冒了冷汗。“皇后来了。”齐德坤说了一句,这才向书案走去。赵皇后跟在她身后,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亲自打开,端出了雪耳羹放在岸上,“皇上用了膳再忙吧。”
赵皇后眼角扫到内殿虚掩的门,她知道皇上方才肯定不是坐在这书案边,但有些事不是她能戳破的。
“辛苦皇后了。”齐德坤端起了那碗雪耳羹,一口一口用着,却显然没怎么嚼就吞下去了。
“皇上无须太过担忧,外面的事自有臣子会办好,皇上还需保重龙体。”赵皇后轻声劝慰。
齐德坤应了,看不出什么异样。此后上朝议事也从未耽误。
但是李福作为贴身侍奉的大总管,他看着皇上每日还是会将自己关在内殿那屋一个时辰,而所有关于凤阳郡的奏折也全数被皇上压在案头,他知道,皇上在等。
这边关维桢和齐令仪已经入了凤阳郡,因“凤阳长公主”下令,邀请天下有志之士齐聚凤阳郡,所以如今凤阳郡大开方便之门,未设关卡,关维桢几人只随意编了个名号,说是前来效力的,就被放进了城。
入城后,几人找了个酒楼先安顿下来,坐在大堂吃饭,顺便看看如今城中情形如何。
“小二,”齐令仪趁着点菜的时候,给了小二几块碎银子,问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不少黄河附近的灾民到了凤阳郡,如今这街上好像并没有看见灾民啊?”
小二笑着收了银子,答道,“客官想必也是听了凤阳长公主的诏令才来到凤阳郡的吧?如今我们这店里的客人都是如此。您刚来不知道,长公主不但人美,心地也善良。从黄河过来,沿路那么多郡都关了城门,只有咱们郡对灾民来者不拒,这都是长公主的功劳。”
小二说着,脸上都是崇敬,“原来咱们郡中闻名天下的仁义楼的楼主就是长公主,灾民到凤阳郡后,长公主先是设粥棚,又是分发银两,还亲自看望灾民。我还在街上见过一次呢,只是那时候不知道那位女菩萨就是长公主。”小二仿佛陷进了自己的回忆,“后来到咱们郡的灾民越来越多,城中难以安置,长公主看着百姓受苦,心中难忍,不想因皇上不仁害了齐国的百姓,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齐令仪轻蹙了眉,又舒展开,似是无心道,“你们又怎么知道皇上不仁呢?”
小二惊讶地说,“客官你不知道?皇上弑君...”还未说完,关维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发出的声响打断了那个小二。
“呵呵,你继续说。”齐令仪道。
小二不疑有他,“咱们凤阳长公主,那身份是顶顶尊贵的,原先我们也只听老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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