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半句安顿他的,“别告诉顾时遇。”
我有胃病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要不然,天都得被他翻个底儿掉。
顾临也是掂量的出轻重的人,顿了没半秒,他就拨了电话给蒋伊人。
哭天喊地的煎熬了十分钟,直到蒋伊人来了,温凉把药喝下,才算是又活了过来。
她窝在床上卷着被子来回滚,看得出来,还是有些不适。
蒋伊人站在她床边居高临下的把人打量,语气有些好笑的问,“你说你这是何苦,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才不苦。”温凉扁嘴,顾时遇对她不知道有多好呢。
蒋伊人也不和她多做争执,思前想后顿了几秒,“你上周和我说想要回美国......”
“伊姐。”温凉忙不迭从床上裹着被子坐直身体,“我已经决定好了,再也不回美国了。”
“这又是怎么说?”蒋伊人眼睛都瞪圆了。
温凉长长的蓄了一口气,她语气娇糯的跟她说,“我放不下顾时遇,我还是特别爱他,想来想去我都觉得不能就这么让他娶了别的女人做老婆。什么沈氏千金什么豪门世家的,说的谁还不是豪门小公举是的,说不准比起身家来,她兴许连我的小指头都比不上呢,伊姐你说是吧。”
蒋伊人含笑点头,“你说的没错。”
“那不就得了。”温凉气势汹汹的站在床上叉着腰,一副小地主的模样,“反正顾时遇最爱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我,只要他一天没和别人结婚,他就是独立的一个人,他就是我温凉的人。”
说着,她还生出了一种奔向新生活的小期待。
“反正不管怎么说。”温凉扬着下巴,一字一顿,“我是铁了心的,一定要嫁给顾时遇。”
然后,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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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伊人原本是立在床前含笑看她意气风发,可这豪言壮语话音刚落没两秒,人就又跌回了床里。
正疑惑着,就听到温凉在床上翻滚着喊,“疼疼疼,要疼死了啊。”
刚刚还说了没事来着。
蒋伊人侧坐在床边,意欲伸手摸她脑袋,可手指刚贴上她白皙透明的额头,就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
温凉不是个喜出汗的人。
看她这个样子,今次一定是疼的有些严重了。
蒋伊人手指拂了拂她额前汗湿的碎发,看她杏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就忍不住心疼的说,“你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一天被温老知道了,他保不准要......”
“不会的啦。”温凉伸手从额间把她手扯下来,脑袋埋在被子里蹭了蹭,复又抬头乖巧的和她对视,“爷爷连我六年前偷着回国这件事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别看老爷子一天天悠闲的好像只懂种花种草的,其实他比谁都忙,满打满算从我十六岁高中毕业开始,一共就见过他两面,哪有那么巧,就偏被他撞上我胃疼。”
“那可保不准。”蒋伊人食指屈起,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她额头,语气讪讪的,“那是你有意无意躲着温老走,可顾三爷不一样,你就算是存心躲着他,他也会轰隆隆驾着私人飞机落到你脚跟前,先不说今天这次被你给躲过去了,那万一再有下次被他给撞见了,我看你还躲不躲的过来。”
看她眼眸垂下,蒋伊人又扎心的补充了一句,“更何况你现在又决定不躲着他了。”
那朝夕相处什么的,再次指日可待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戳明,温凉就觉得胃更疼了。
蒋伊人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事儿是不能一直拖着,可也确实还不能告诉顾时遇。
那些年她娇气任性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她仗着顾时遇宠她,自己年龄又小。
虽说比同龄人聪明成熟,可说到底,一个十九岁不到的小姑娘,再怎么懂事也还是带着些孩子气。
从小娇娇嫩嫩长大的小姑娘,性子虽冷,却也甜美可爱,那时候她多好啊,好到自己都忍不住每天夸自己。
可现在不同,她都已经二十三岁了。
从法律意义上讲,就算是亲爹亲妈,都到了该让她自己独立的时候了。更何况,刚回美国的那一年,她闹的却是挺狠的。
花式寻死的方法被她整了一套又一套。
爱吃,她就绝食。
嗜睡,她就不眠。
想他,她就整晚整晚的靠着安.眠.药过日子。
白天漫长,忍不了的时候,她只能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进行自我催眠。
有一次深度催眠时情绪波动有些激烈,指环砸落在地的瞬间,她就沉沉睡过去了足有四十个小时。
沈亦白和蒋伊人发现她的时候,她神情呆滞的连唇角都不会动了,却还是睁着爬满血丝的水润眼睛,轻声问了句,顾时遇来了吗。
沈亦白先是一怔。
随后气的一把将她手里的铂金指环扔出去老远,金属撞在玻璃上碰的一声又掉落在地时。
她就开始哭。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那是她买给顾时遇的对戒,虽然还没来及给他,可只要他一天不戴着那枚戒指,她的心就一天不能释怀。
他都没戴过她买的戒指,又怎么能轻易的,戴上别人的戒指。
成为别人温润如玉,举世无双的丈夫。
她不能同意。
可是,她才十九岁,她又无能为力。
她满心欢喜捧着自己编程了一个月的表白小游戏去找他时,半只脚还没踏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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