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当地人嫁掉了,那时她才刚够那边的法定结婚年龄。没过多久,我父亲得了外公的遗产,我继续回美国念书,她想同我和好,我拒绝见她,没过多久,她跳楼了,死前给我发了条留言,算遗言吧。多年后,我又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像太阳一样明亮耀眼,我那时犯了小心眼,没有告诉她我家的真实情况,编了个假身份同她交往。”
周自恒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表情空落,目光隐忍。叶铮铮也不知道他是在卖关子,还是在控制情绪,等了一会儿,才迟疑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她意外流产,工作又不顺,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啊?!”叶铮铮呆了。
周自恒看着叶铮铮,目光中透着哀伤和乞求:“所以,你看,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很长时间没有再找女朋友,直到遇到了你。我本来没想过跟你开始的,我本想就这样,默默看着你,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生出了几分奢望。我知道你很好,在一起后,却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想,老天终究待我不薄,不想我在渊底蹲太久,给我送来了一道光。铮铮,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过在深渊下面苦等救赎的时候,你如果没有那段过去,我就没有这道光。而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你,还会要我么?”
叶铮铮怔怔盯着周自恒,他的眼神中,有着太多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她竟是完全看不分明,但那漆黑的瞳孔,又如同深渊,似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吞没殆尽。
半晌,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怎么会流产的呢?”
周自恒一愣,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转而又在内心里苦笑,看似最不在重点的问题,却恰恰击中了他最大的痛点。他缓慢却丝毫不掩示惋惜道:“那时我们都不懂,还不到一个月,谁也没察觉到,发现时已经没了。”
叶铮铮怔忡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周自恒在一些事情上的过度体贴和敏感,内心里禁不住泛起一阵苦涩。不过他说得也没错,每个人都有过去,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过去的经历造就的,就如她的一样。她明白周自恒对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但他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她咀嚼了半天,只觉得这毛线卷越拆越乱,让她完全理不清头绪,她唯一能抓住的一个问题,也只是源于女人的天性罢了。
晚饭是周自恒做的,两人沉默着吃完,各自洗漱,又沉默就寝。
周自恒借着微弱的月光,自黑暗中看着叶铮铮的肩背,她的长发披散在枕上,一缕一缕,明明触手可及,却又仿佛隔了千里万里。他慢慢伸手,又慢慢收回,叹息一声,正要翻身躺平,却突然被她一个转身抱住。
在一片静寂中,他听到她说——“我要你。我爱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叶铮铮没想到一句“我爱你”的效力居然有这么大。周自恒看她一副虚虚软软的样子,也难得地把老脸红了一红,愧疚地打着商量:“要不,你今天别去上班了,找医院给你开个病假单。”
叶铮铮边穿衣服边没好气道:“现在医院管得多严呐!难开得很。上次齐乐康妈妈费了多大劲,才让她带过的学生帮忙搞了一次带状疱疹的,也只是为了逃避出差和酒局,班可一天没落下。现在,哪还好意思再去找人家?哎,帮我拉下裙子拉链。”
周自恒一边小心地拉着拉链,一边殷勤献计:“我去过的那家能开啊。有个股东是我们好朋友。”
叶铮铮不以为然道:“你那是私立医院,我们要三甲医院的证明才行好吧。而且新领导刚来,下午又要开他搞的那个主题投资的会,我哪敢这时候请假啊,有病都不敢请,更别说没病了。”
牛峰的“改革”落实到方方面面,与“过去”割袍断义得极为干脆。他取消了每周一下午的研究助理培训会,改成了周工作例会。张新高刚辞职,这时候大家都分外敏感,周例会上突然少了个人,各种猜测、议论恐怕少不了,叶铮铮不想惹“麻烦”,毕竟是三人成虎啊。
会开到一半,前台敲门进来,说有访客找叶铮铮。叶铮铮看看手机,果然有前台的未接来电,她太全神贯注了,没注意。期期艾艾看了牛峰一眼,见牛峰给了她一个“没问题,快去吧”的眼色,便歉意地点点头,赶忙出去了。边走边想,没有预约就急匆匆过来,估计又是哪家券商争取一季度的派点来了。结果,到门口一看,访客居然是程聿。
程聿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要跟叶总谈项目。站在公司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叶总还能怎样?只得把程总请进了小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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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聿的来意让叶铮铮极为震撼,直到回家,都如坠五里雾中。这个事情实在太荒诞不经、太匪夷所思了!他竟然以为她想借给周自恒生个孩子,来夺家产!他竟然,恬不知耻地提出要跟她合作!他居然说——“看周自恒那样子,要个孩子可不容易。就算有了,这孩子都未必能稳稳生下来。到那时候,你还有什么?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还能再有几次机会?即使生得下来,你打得起那些官司么?耗得起那些光阴么?你看了那么多的公司,还不明白家族争产的那点猫腻么?他家那些人可不是善茬,你想吃独食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听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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