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予夺大权的绝对重量级的存在,但在真正的“大明星”面前,他们也只是鞍前马后、跑腿效力的马仔。
对于销售的安排,普通的首席分析师们可能会耳提面命,老牌新财富首席怎会乖乖就范?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早有行政职务,日常事务冗杂,久不写报告、调模型,对于助理们做出的模型,也只是根据经验衡量一下结果是否合理,让他们上门讲深度报告、抠模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其中又有一些人,深耕行业多年,对各家大客户的情况了如指掌,老早就将各家掌握派点打分话语权的人公关得不能更到位了,销售搞不定的事情,还得求他们帮忙解决呢。这些人,除了新财富需要亲自拜票,日常派点只要各家买方的“话事人”不召唤,驱助理前往已成惯例——美其名曰给新人机会。
这一次,有一家卖方向张新高主动提出了路演要求,他开开心心地安排好了一切,难得牛峰和游庆红均出场“聆听”、“学习”,结果对方出场的居然是首席的助理。这个锅张新高可不背,想到牛峰的手段,一时气急,当场就发作了起来,对方销售和分析师有多尴尬难堪可想而知。这家的首席跟游庆红识于微时、相交甚笃,平日又是个霸道惯了的,自家小弟回去一番“哭诉”,首席当即致电游庆红约饭。游庆红次日就给这家的这位首席及其助理打满了派点,并且将张新高一通臭骂——他此时已认定了张新高的“叛变”。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尽管有了游庆红的满派点,但牛峰的打分却俱是零蛋,不但对首席及其助理是零,对那位倒霉催的销售也是零。这让日常在元丰基金拿满派点的首席,尤其是首席的助理,义愤填膺——卖方的季度奖金全靠派点,派点那就是钱啊!助理才不管面子不面子,直接去无秘上发帖子,揭露某基金的某研究员拿钱收礼不办事,又拉了人在后面跟帖,拼凑出了张新高的形象。元丰基金的人力姐姐非常尽职尽责,每天蹲在无秘上刷更新,她是猎头转的人力,通讯录浩如烟海,行业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这条爆料自然被她第一时间捕获、投诉并上报公司领导。后面等着张新高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牛峰雷厉风行,当即将那家卖方的研究所所长叫到元丰基金领骂,骂过之后,暂停了他们一个季度的佣金。毕竟是影响到了元丰基金形象的大事,对于这个处理,游庆红也没办法提出异议,不但没有异议,他还主张立即开除张新高。牛峰却不同意了,他本着“穷寇莫追”的原则,给了张新高三个月的时间找工作,一方面算是仁至义尽,另一方面也让游庆红一派在后面一段时间着实收敛了几分。
3月中下旬,张新高便提了离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成长股自2月起一直有些结构性的表现,市场对成长类行业的研究员需求极大,他口才好、架势足、有新闻和证券业双重知识背景,被一家中型券商研究所看中,做了相关行业首席分析师的二号助理,业内称呼“二助”。至于奖金嘛,他本来就是第一年的助理,能指望在元丰拿到多少呢?在这边一年的奖金,估计都抵不上那边两个月的工资,先占个好坑更重要。
要说那胡定宇去做卖方吧,其实大家倒也能接受,毕竟他是真懂行业,并且财务方面的技能点在元丰基金也加上了。但是这张新高,调报表?做模型?写正规报告?想一想,都让人摇头叹气。可是人家偏偏就找到了份卖方的、专门做这些事的工作不是么?不管是怎么找到的,毕竟也是对方愿意要,既然如此,他们还能说什么呢?总不好断人生路,更不能枉作小人吧。不过,大家私下讨论时,还是难免心存疑惑——现在卖方的门槛都这么低了?这以后的报告是不是连基本数据都不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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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齐乐康所说的,这个圈子是6人定律的3人强化版,因为张新高的跳槽,叶铮铮被汪蔓叫出来,跟汪蔓的男朋友田舟一起吃了顿饭——张新高跳到了他所在的券商。
本着“不断人活路”的想法,叶铮铮自然没有讲太多张新高的工作表现,只说不在一个组,不熟,她跟张新高的老大又是“竞争对手”,实在没什么立场对不了解的人说太多。这话一说出来,混职场的人都听得明白,这可不算是什么正面评价啊——从张新高实习算起,都同事快一年了,这是得有多“不熟”才会对基本工作情况都“不了解”啊。何况,越是竞争对手,才越要紧紧盯着呢。
得到了叶铮铮给出的“有效信息”,田舟也没深究,转而又跟叶铮铮打探起了牛峰的情况。毕竟,在周自恒的事情上,汪蔓也出了很多力,叶铮铮总归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便挑出几桩比较能代表牛峰风格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了他们。田舟听完,便笑说,看来搞定牛峰还得走差异化竞争路线、太难了、他还是放弃吧。
叶铮铮略些讶异,她印象中田舟是做非公募业务的销售,主要客户是保险和私募,怎么打起了元丰基金这家公募基金的主意呢?
汪蔓便给她解释说,田舟的东家改了考核,打开业务边界,鼓励销售们竞争上岗,只要能带来更多的佣金,完全可以在内部互抢客户。
叶铮铮心下了然。卖方销售们的奖金完全跟佣金贡献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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