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习惯性这样回答,说着,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见心一嘴唇紧抿,脸色不大好看,她忍住笑接着道,“既然知道他有意示威,本公主难道还会上当吗?以后做什么事,咱们偏不找他就是了。”
心一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嘴边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微笑。他很快又想到,在这种又穷又破又偏远的地方还有人玩心机,他们未来的一年会顺利吗?想到这里,他笑容渐敛,语气变得有些郁闷:“公主,我一直没问你,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件事,就是你发现了什么秘密的,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帝都,你想做的事都做不了了,岂不是很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谢凌容顿了一下,缓缓道,“离开帝都前,我跟慕纯通了个口信,这件事她会去做的。”
“啊?!”心一错愕,“慕纯?我没有听错吧?你和她……你们不是……不是,你怎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和心一的震惊表情相比,谢凌容的脸色几乎没什么变化,等心一惊讶完了,她才开口解释:“查贪官,大学士的身份比较方便,她这次要去沿海地区巡视,这是个好机会,正好让她去查一查,看我说的那个情况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你……”心一叹道,“你可真大方!”
“我不是真的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她,只是……”谢凌容哼了一声,表情不悦,“事关重大,拖久了不好,我是出于大局考虑,才把这个重任交给她的。”
她不高兴的时候,虽然会下意识控制仪态和表情,但嘴巴依然会微微嘟起来,两边脸颊也跟着鼓了起来。心一侧头看着她,真的很想伸手捏一下那两团小包子,但这会儿又要顾忌身后的侍女们,只得按捺住内心的冲动,脸上则抑制不住笑起来:“公主,我是真佩服你,这是你的理想,居然就这样交给了别人。”
“你笑什么?”谢凌容感觉莫名奇妙,这种事有什么好笑的?
心一还是笑个不停,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谢凌容是一个让他喜欢又敬佩的女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在茫茫人海找到了她,与她结为夫妻,与她相伴一生,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自然乐不可支。
简陋的“公主府”门口站了两个侍卫,见他们回来,微微点头行礼。心一和谢凌容进到院子里,见各处收拾得整洁干净,各类生活用品一一摆好了,仆役各司其职,进出有序。花子婆婆从里屋出来,见到谢凌容就笑,道:“容儿回来了!我都收拾好了,以后咱们就在这儿住下了。”
谢凌容上前握住花子婆婆的手,对她报以微笑,道:“辛苦婆婆了。”
“哪儿的话!”花子婆婆问,“你们吃饭了没?”
“早上吃过了,婆婆,我今天要出去一下。”谢凌容说着,回头对身后的桃子等贴身随从道,“各位辛苦了,今天不必再跟着我,留在家里休息吧。”
门口侍卫来报:“公主,郡守大人来了。”
“知道了。”谢凌容回屋换了件衣服,出来见了卫黎。她赶着去看河间的军防,尤其是逐鹿江边一带,昨天就和卫黎商量好了,今天要去各处转一转。心一带上了耀武和几个侍卫,陪谢凌容、卫黎一起去逐鹿江。
众人骑马出城,卫黎带着他们翻越了一大片人烟稀少的荒凉山地,来到了逐鹿江边。逐鹿江两岸都是断崖,广阔的大江犹如一条趴在地面沉睡的巨龙,又像大地身上一道深刻的疤痕,奔腾不息的江水就从断崖间流向南方的大海。
秋季雨水少,江水流动速度慢,但只要靠近江边,依然能听到脚下传来的隐隐雷响。心一勒住缰绳,和谢凌容、卫黎并排站在断崖边,他用手挡住强光极目远眺,发现对岸的情况和河间差不多,平原上一片灰蒙蒙,零星分布着一些民房,只有极远的地方才能看见绿色。听说河间有不少百姓都是在大周过不下去了,携家带口逃难而来的。看对岸荒凉的情况,便知道大周边界的百姓确实过得不好。
断崖下面是浅滩,两岸都建了哨塔,崖上设了驻军所和箭楼,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木楼。卫黎领着心一和谢凌容在山地里转了一圈,然后找到断崖上的栈道,又下去看了浅滩的哨塔。河间的边防还算过得去,每个哨塔上都有人巡逻,但显而易见的是,士兵的状态并不好。他们百无聊赖地在这里站岗放哨,有不少人的脸上明显能看出厌倦之色,而且警惕性不高,卫黎带着人走近了才有士兵发现。心一注意到有的士兵连武器都没拿,大胤承平日久,此地又有天险可依,确实很容易消磨危机意识。
谢凌容全程听卫黎介绍河间边防的情况,一直没表态,回去的路上,她终于开口:“边防松懈,需要整顿,本公主不日将在河间募兵训练,并加固周边防御工事。”
听了这话,卫黎策马上前,和心一、谢凌容并排而行,道:“不瞒公主,在我们河间募兵有些困难,这里三国百姓混居,治安很乱,平时募些乡兵卫队都不太容易,如今镇守边防的将士是从江州府调过来的。”
“大周后病重,对岸极有可能会发生战事,如果那边生乱,时间恐怕就在这一两年。”谢凌容看向卫黎,道,“我知道对于河间来说,这些要求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河间处在一个很关键的位置,边防薄弱,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我们必须加强防备。”
“是、是。”卫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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