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说着,谢凌容突然朝他看了过来。触到她那种略带探究的眼神,心一像被火烧着了迅速避开,但马上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怕她干什么,这样一来不是更显得心虚吗?
幸好,谢凌容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第20章第十九章
在士兵的带领下,扬威将他们护送到了销金窟最大的一个出口,那是山谷的一座吊桥前。洞口被一块巨大的岩石挡住了,只有按动正确的机关,山洞才会显露出来。
心一和谢凌容到达洞口的时候,劳师父押了一批人出来,令他们排成一排跪在了地上。
“这些是来玩的‘客人’。”劳师父对心一道,“全都犯了重罪,应该交由天海府严审。”
不一会儿,耀武和柴统领也到了,士兵们从洞里找了火把出来,将犯人们团团围住。在火光的照耀下,先前赌得浑然忘我的客人面如土色,也不知是不是药效过去了,还有几个人全身抽搐,像羊癫疯发作。
看到这个情景,柴统领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下场,悄然闭上了眼睛。
心一带着谢凌容离开销金窟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客人”都跑了。不过只要能抓到关键大鱼,他相信有机会把那些趁乱逃走的人一一找回来。
“里面还有多少人?”心一问。
“很多。”劳师父言简意赅。
后面出来的都是销金窟的侍卫,被士兵们用刀架着,个个垂头丧气。心一上前一看,恰好又见到了那个有点神经质的侍卫。侍卫认出了心一的衣服,知道他在场,根本不敢抬头看,只要心一走近,他就缩成一团,全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心一有些郁闷,不过他现在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兴趣,只想进山洞里面看看。
“我也去。”谢凌容道,不等心一开口,她便跟了上来。
劳师父在前面举着火把,领着他们一路进到了那个赌厅,立刻见识到了大场面。大堂内,几张赌桌被粗暴地移开了,十几个女人被士兵们圈到了一起,衣不蔽体地蹲在地上,每个人都把头垂得很低,完全看不清长相。
士兵们在各个房间搜罗了一些衣物,正逐个发放下去。
女人们头发散乱,却并不显慌张和害怕,仿佛有些麻木,有几个人裸/露的身体上还有不少伤痕。谢凌容几乎吓呆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让她难以置信和震惊,她看着这些女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心一有点担心她的情绪,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让她出去。
不过,向来要强的谢大小姐还是极力控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她朝这些女人一个一个看过去,仔细辨认她们的样子,最后还是只能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程歆的?”
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良久,终于有一只手从角落里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我……我是程歆……”
时隔一个月,失踪的程歆终于被找到了。她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两眼无光,神情憔悴,身上到处都是疤痕,有新有旧,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谢凌容张了张嘴,轻声道:“你哥哥程明在等你回去。”
听到这句话,程歆无法抑制地哭了起来。她一把抱着谢凌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他们……他们打我!还不给我饭吃!就让我吃药!我想我哥!可是我、我……”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把谢凌容当成了依靠。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一个月里经历了什么,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掉的噩梦。她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窟里,哭喊无用,求助无用,随着时间的流逝,非常清楚自己消失的时间太长,帝都的人们会渐渐把她忘记,亲人也会以为她死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伤心难过之后,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被人们彻底遗忘,是最让这些失踪者崩溃的事。
看着泪流满面的程歆,心一很自然地将目光转移到了正在安抚她的谢凌容身上。如果不是这位执拗的大小姐坚持要找下去,程歆被发现的几率几乎为零。谢凌容跟程歆非亲非故,只因程明的一句托付便为此奔波了一个多月,实在让心一意想不到。他曾经以为谢凌容只是喜欢被人吹捧的感觉,事事都来插一脚,要把风头出够了,但在大小姐骄纵任性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无比真挚的心。仔细想来,她在书院有那么多追随者,定然不是单靠一张脸便征服了那些学生。
经过这次的事,心一好像重新认识了她,这种感觉有些新奇,也让他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此时的谢凌容并不知道心一在偷偷脑补什么东西,只是轻轻地拍着程歆的背,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似乎不会说温柔的话,来来回回就只会重复这么几句。好不容易等程歆平复了,谢凌容把身上披着的衣服给了她。看到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男人的衣服,谢凌容微微一怔,不过她没说什么,只让桃子先带程歆离开这里。
“少爷。”有个士兵来到心一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不出心一所料,士兵们在这里搜出了大量禁药,数量之多足以让每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人头落地。
心一点了点头,并不感到什么意外,吩咐士兵要一个字不漏地上报天海府,又问:“被他们抓来的人呢?只有这些吗?”
“少爷,这里还有。”通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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