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招致她的妒忌。一向高傲如她,作为尚书府的掌上明珠,又是当今丞相明媒正娶的妻子,权威怎可任人挑战。
她眼里揉不得沙子,更见不得孙氏独受相爷的宠爱,想着法子与她作对。
孙氏是个明眼人,知道沈碧清一心想要除掉她。她的身份卑微,自然是不好与沈碧清斗争的,平日里也尽量躲着她,生怕她找自己的麻烦,更怕她将怒气迁至女儿挽晴的头上。
孙氏性子清冷一些,为人软弱无能,却也温顺贤淑。
好在沈碧清对姜挽晴一向不错,她也念及大夫人的好,私下里专门缝制了几件小孩的衣裳给沈碧清送了去。
但她哪里瞧得上这些,命身边的丫鬟将这些衣物尽数烧毁。
这件事后来传入了孙氏的耳朵里,她的心里自是不舒服的,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再也不厚着脸皮讨好别人了。
从那以后,她每日吃斋念佛,祈祷上天保佑她的女儿平平安安的长大。
姜淮济见不惯她这整日愁眉苦脸的样子,渐渐也就疏远了她。也是在那一年,他遇见了柳瑟的生母吴氏。
吴氏相貌出众,虽穿着粗布麻衣,却也掩饰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美丽,这点,柳瑟倒是和她很像。
吴氏几年未能生育,姜淮济为此请了好多个名医大夫,但都未见效果。在他感到无望的时候,吴氏却提起她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姜淮济本来是不愿意将这个非亲的女儿接回府里,但经不住吴氏苦口婆心的劝说,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即便如此,他的心结还是未能打开,这也是柳瑟回府的两日,他连这个女儿的一面都没有见的原因所在。
不关心她是好是坏,也不关心她是苦是乐。
呵,既是如此,没这个父亲也罢。
孙氏今日没来她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她想看看吴氏,看看她的娘亲。
虽然她曾经也怨过恨过,当初娘为什么要狠心抛弃她,但经过一场生死离别,所有的是非曲折她不想再去深究。
谁说他人没有各自的苦呢。
她的娘亲出身不好,姜淮济虽然对她不错,但是贫寒的家境与妾室的身份让她遭人白眼,寄人篱下。
这种日子并不好过,沈碧清处处压制着她,像一般的大场合,也不会让她出来见人。
但难道她连见她娘亲的资格都没有吗,该死的沈碧清……
柳瑟眼眸微敛,看向笑容满面的沈碧清时眸中划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恢复如初,眼波流转,尽是小孩子的纯真烂漫。
“大夫人……”她轻轻扯了扯沈碧清的长裙,小小的个头看着怪可怜的。
沈碧清皱了皱眉,生动美丽的面容里生出一丝厌恶来,但一向持稳的她又怎能轻易让人看出她是极其讨厌这个孩子的。
很快她便换上了令柳瑟恶心至极的笑容来。她弯了弯腰,笑意盈盈的牵起柳瑟滑嫩的小手。
“阿瑟,你以后要唤我为娘……”柔柔的女音飘荡在耳边,柳瑟不自觉陷入了沉思。
前世她刚来府上的时候,沈碧清也让她唤她为娘。她那时还小,很茫然的问了句:我不是有娘吗,您是大夫人才对。
童年无忌,却被心思深沉的沈碧清理解为她是故意让她难堪。
那会儿,她的脸色骤然一变,美目里早已没了最初的温柔,浮现的寒意吓得她身子瑟瑟发抖。
那双眼眸里似乎藏着所有的情绪。
愤怒,威胁,厌恶……
当时幼小的她实在看不懂里面的意味,只是觉得很害怕很害怕,自那以后,在这个表面温和的大夫人面前她变得尤为谨慎小心。
当年的往事重现,每一份沉痛的记忆都像根刺,狠狠的扎进她的心口里。
柳瑟抬眸,俏丽的小脸上溢满了笑,甜甜的唤了声娘。
沈碧清满意的笑笑,伸手在她小脑袋上拍了拍:“阿瑟真乖。”
柳瑟乖巧的笑了笑,眼底却掠出一丝恨意。
她记得娘亲是在春园阁,她今晚必须去看看母亲。
“夫人,这个女孩是谁呀?”稚嫩的童音飘了过来,沈碧清看着扬起小脸疑惑不解的姜挽晴掩面笑了笑。
随后将站在远处的姜馥仪招呼过来。
姜馥仪忸怩不安的站着,皱着眉头撅着嘴巴的样子看起来很不高兴。她的眸子望向柳瑟这边,双眸蓦地一沉,生出恼怒的模样来。
“馥仪,挽晴,这是你们的三妹,从今往后,你们便要好好相处了……”沈碧清的话被姜馥仪突然冷冷打断:“她不是我三妹。”
姜馥仪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狠狠瞪了眼一脸平静的柳瑟,便哭着跑了出去。
“馥仪……”沈碧清平日里是最心疼这个女儿的,瞧她这般样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急急追了出去。
姜挽晴和柳瑟对视两眼,一个眼神茫然,一个目光笃定,便也跟了去。
“哎,我的鸟…我的鸟又飞了,呜呜……”小孩的哭声很快便传了过来。姜馥仪又恨又恼,全然没留意到前面那小小的身影,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
顿时,两个人都摔得底朝天,十足的狼狈。
柳瑟神色冷淡的瞧着地上捂着脑袋大哭的小男孩,眼底的冰冷像是怎么也融化不掉。
姜尚。相府的大少爷,却是个人尽皆知的傻子,她以前也以为她只是一个傻子,一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痴儿,她将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这个让她没有一点防备的少年。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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