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路遇鬼仆之事还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看来幻暝界愈发肆无忌惮,也不知翱洲已被迫害成什么样子……”话间他忡忡叹了口气,“感觉双方开战,不过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了。”
赤鹤心叹梁九儿因是星女托生,自然灵气强些。但这话到底不方便与金墨讲,遂打岔道:“诶,这些石头,生得好稀奇!”
鹿城殿的别院很大,却有大块大块的怪石立在院中,也不知是天然长成这样,还是专门被移到院中,当个风景的。
“这些?是师祖立的法阵。若有强敌侵袭,乱石阵能稍稍抵挡一二。算是个屏障。”金墨很有耐心的解释着,又嘱咐道:“既说到此处,你也莫怪我话多。后山有处金塔,是鹿晨山封魔用的。你平日里尽量别靠近那个地方,煞气太强难免会误伤了你。”
话间已领着她进了一间打扫得整洁有致的厢房,屋内细心的熏过艾香,概是虫蚁蚊蝇都驱尽了。
“九儿就住在你隔壁,相互也好照应。”金墨伸手指了指隔壁,考虑得倒很是细致。不过没等赤鹤张口跟他道声谢,就听同门的弟子慌慌张张的三两并做一对朝外奔走,路过此处时还不忘探个脑袋进来:“师兄!山门的法阵有异动!”
法阵?
见金墨打算随着那位匆忙遁开的弟子提步跟上去,她忙问道:“什么法阵?为什么这么大动静?”
“是山门处设得结界,以防外敌用的……不过这个结界许久没触动过了,所以他们才有些激动。”金墨倒也淡定,还能很从容的抽出一丝讪笑出来。
哦,原是看热闹么。
于是她也抱着很从容亦很热闹的心态,跟着金墨一同往山门御去。
☆、第五十六章剑阵
鹿晨殿的山门处,已经薄薄聚了一众熙攘的弟子,大概是许久没见着这种动静,这番熙攘中,看热闹的意味尤为浓重。
抬眼望去,人群正前方的郎空之下,是一被光环浮饶的剑阵,数把利剑以有序而缓慢的速度旋着两个腾在半空人影僵持着。
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金墨携着赤鹤挤到前排,将将站定却瞬间瞠目。
“云汀?!”
法阵内那席素衣的人影她再熟悉不过,而再定睛仔细看时,可见云汀怀内,还好好护着一个娉婷有致的少女。
看身形,应是梁九儿。
只是不知为什么,梁九儿好像全身失力的样子,像一条无骨的醉鱼,昏昏沉沉搭在云汀怀内。
金墨也有些惊诧,连忙问了近身的一名弟子有没有通报师傅。兀那弟子许是热闹还没瞧够,一双眼睛聚精会神的片刻不离法阵:“报了报了……诶师兄你说,这法阵是不是年久失修?连自家人都不认了?”
这弟子说出这个话来倒不是他认识云汀,只是他认出了梁九儿,又见云汀环护着她,才觉得既然梁九儿是自己人,那护着她的,也该是个自己人。
未及金墨开口再答一句,就听人群一阵惊呼,彼时惶抬眼看去,剑阵居然蓄势催动起来,成流雨的架势直冲云汀落去!
而人群的惊呼则在于,这个剑阵向来只是困人于其中,却是从不伤人!是以众人才会顶着看热闹,因是从未考虑过阵中的人会有危险!
“赤鹤!”
忽而身旁一阵罡风冽过,金墨根本来不及拦下身边的离弦之人,就见她已急急御到法阵之前,手里缚着红绫,一副要硬闯救人的架势。
她方抽起红绫向落雨般的剑阵缚去,众剑便如导流的川水向她涌来,她往后退了两步,旋起红绫挡在身前,剑雨纷纷像铁石般砸在红绫竖起的屏障前,砰锵有力,竟能将她缚着红绫的胳膊震得生疼。
“你回去!”
云汀挡下阵内的一批剑雨,急斥了她一声。
其实这般剑阵于他而言实算不上太大的威胁,须知从前他在鹿晨山修学时,用之辅学的法阵如斯强者还有甚多。
然他不敢轻举妄动,是怕不慎伤着怀里昏沉不醒的梁九儿。
不及赤鹤再罔顾他的斥赶抽上前一攻,剑阵就像受了什么克制一般缓缓黯淡下来,逐渐散开去。彼时郎空下已没了光环,该是法阵已破。
三人齐齐落地站定,金墨急忙踏上前从云汀怀里接过昏沉的梁九儿,又锁着眉头关切了二人一句,且责备赤鹤太过鲁莽。
前方传来一阵清咳,带眼过去见是将将收了剑阵的苍松。
长老拄着青杖神情复杂,自家门前出了这样的异动,委实让他慨然。
“苍松长老。”云汀端端的与苍松行了礼,苍松点头算是应过,又抬眼望了望梁九儿,问道:“怎么回事?”
云汀也是一头雾水,转眼看了看后方:“我也不明……这山门前的法阵,好像与之前大不同了。”
他以前在鹿晨山的时候,这法阵就已经设立。论理不该被他触动。
且这法阵,明显是下了十足的死手冲他们来的。
苍松听他一言,顾及门内弟子大多在此,便先抬手遣散了众徒,又着人先把昏迷的梁九儿送回厢房。
原本熙攘的山门一时间变得冷清起来,赤鹤抬眼迎着无风自晴的郎空。
嗯,是个好天气。
“三公子的意思是……法阵被人动过手脚?”苍松觉得这话若说得不当,只会遑遑引得人心不安。
自乱阵脚实在不好。
云汀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且我今日遇着梁九儿的时候,她竟不偏不倚正昏在法阵中央。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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