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过了好几天,自从九婴也受伤后,有时候江楼也会拄着一根棍子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总会提点什么,九婴也逐渐不再故意说那些话去激怒他。
短暂的洞内生活被沉默代替,两人几乎不说一句话,即便是深夜都没有睡着的情况。
一日,入冬后第一次放晴,九婴在洞外贪婪的吸收空气,让带着暖意的阳光照在身体每一个角落。
她在树林里跑着,感受杂草滑过脚踝的惬意,偶然回头,却见江楼拄着一根棍子站在洞门口,似乎与世隔绝般。
不知怎么的,本以为已经死去的悸动的心却在这时砰砰的动起来。
中午吃过饭后,她便四处寻找坚硬的木头,要做那东西,可需要不少材料。
森林不缺乏木柴,很快她就捡好了一堆,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她后退一步,捡起白玉簪。
之前下雨,白玉簪上已经落满了泥水和灰尘,她擦干净后却又冰冷白皙。
意料之外的,她想到的是那个无脸鬼,从一起喝酒那晚,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好歹那家伙也是朋友,即便留着这簪子,也可以不为江楼,为萍水之交,帮过自己的人。
一连好几天,九婴都早出晚归,江楼不说什么,但会默默的为她留下食物。两人心照不宣的生活。
九婴是快乐的,女人的恨来的决然,但也很容易被补偿,自从她知晓仍旧爱着江楼的心后,她便不可能忽视和讨厌这种快乐。
又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今年冬天的雪天来得特别迟,萧瑟的树林也有别样的风味。
江楼又拄着棍子站在洞口,迎面看着九婴推着类似马车,却比马车小上好几倍的东西走到面前。
太久没说话,九婴开口的时候居然破音了,“坐。”
她察觉到,有些尴尬的看着地下的杂草。
“你弄的?”江楼也猜到这是类似方便人出行的东西,而需要这玩意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九婴点头,其实也不算她弄的,车辕她实在做不出来,所以昨夜下山在小镇里晃悠了好久,终于找到一户人家不要的马车车辕。
“等等。”江楼说完便拄着拐杖往洞内走去。
“喂喂,你踩到我了。”
九婴好奇抬脚,一狗尾巴草停了停毛绒绒的穗。
她倒是诧异,在这里也有一两个月了,居然不知道有草木精在这里修行。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打死了那棕熊,那熊每次都从我头顶上过,踩得我可疼。”
九婴蹲下摆弄,“看你这样子应该才修行了几十年,刚会说话而已吧。”
“这可不,憋死爷爷我了,如果能够来个有用的元丹,我吸了后可以成人形哩.....喂喂,你揪我根做什么!”
“心里有杂念,一来难修行成,二来修行成了也是祸害,倒不如早点把你除根了,一了百了。”
“别啊,我开玩笑的,做妖别那么严肃啊!”狗尾巴草怕得茎部都蜷缩成一堆,嘟哝道:“我可是看到你把那狼精的内丹吃了。”
九婴眯眼,阴测测的靠近,“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别啊,我看你刚才心情很好,所以才和你搭话,你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狗尾巴草嘟哝着,“我是看你真心待他,想给你鼓劲,就算之前有恩有怨又怎么样?日久了还不一样生情,我看你们再呆个个把月,以前的恩怨也就过去了,你这么照顾他,就是铁打的心也该融了。”
九婴愣怔,不再理会狗尾巴草,站起转身的时候却不知江楼已经在原地站了多久。
他换上了那套粗布麻衣,拄着拐杖,神色冷静。
九婴也不知道那话被听到没有,对方不提,她也就当没这事。
两人一路无话,她推着镶嵌着车辕的椅子往那日小雏菊盛开的地方走去,那是她在遭遇众多挫折之后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风景,那种景色已经在心里扎了根。
肚子里孩子好像很喜欢那里,所以下意识的,她也想让那人看看。走到半响她才猛然醒悟,那时候是秋天,现在都已经冬天了,小雏菊应该都枯萎了吧。
她不再前行,有些懊恼。
“去吧。”江楼忽然道。
意料之外的,那片景色还在,整个山坡都是盛开的小雏菊,一眼望去是令人心神愉悦的黄。
“九天上有一条星河,那里的景色也很美,河水并不流动,但是当你把手伸进河水里,包裹着你的河水便会变得色彩斑斓,凡间雨后出现在天空的彩色便是从这条河里提取而来。”
两人决裂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九婴也是第一次听见他提起天上的事。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能不能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个人和他紧密的联系着。她侧头看着那张俊朗的脸,眯着眼又投向那一片黄,或许那时候已经不远了。
她到凡间,本来想找凡人体验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意外地遇到了仙。
九婴燃起了新的期待,对方是凡人是仙已经不太重要。
山上越来越冷,食物越来越少,而江楼恢复得越来越好,被碎魂刺伤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一条浅浅的伤痕。
这天早上,九婴醒来,发现身上盖着唯一一条毯子,地上有一捧新鲜荷叶,荷叶里是新鲜水果。
山洞外,江楼静静眺望枝头上的嫩芽,在这个季节还能抽出枝叶,挺难得。
她站在洞口,感觉江楼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便看痴了。
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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