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盆盆热水端进去,一盆盆染满血污的水又端出来,看的江绮月心慌。
她扶着宫娥的手跨进那殿中,顿时心就沉了。
那外殿之中彩蝶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满嘴的血污,正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低泣。
白少堂就跪在她的身边,浑身湿淋淋的发抖,头都不敢抬。
而对面燕明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怀中抱着哭泣不止的乐岁,乐岁似乎怕极了,钻在他怀里哭道:“母妃,我要母妃……父皇,乐岁要母妃……”
燕明听着那内殿中传出来颜鹤衣的惨叫,与那怀里乐岁的哭声,心揪成了一团。
正好江绮月带着人进了大殿,向他行礼,他一眼就看向了燕荣安,那眼神看的燕荣安心里发憷。
白少堂却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抬头急道:“二皇子……二皇子要替我作证!我并不知那落水之人是贵妃娘娘,我以为是颜姑娘!”
燕荣安心虚的低了头,江绮月是只恨不能让白少堂闭嘴,她上前担心的问道:“臣妾刚刚听说妹妹……不小心落水了?这是……怎么回事?”
颜玉站在一旁,就等着江绮月来了,听她一问这话,立即上前来,急的红了眼道:“圣上,娘娘根本不是不小心失足落得水,是这奴婢将娘娘推入了湖中的。”她一指彩蝶,“那时我带着乐岁公主去找娘娘,亲眼所见这奴婢将娘娘推上青石,推进了湖中,这些方才您可都听到了。”
彩蝶已经被打的懵了,哆哆嗦嗦的口中只一句句的求饶念着:“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不知那是贵妃娘娘……”
江绮月心就沉了一下,颜玉……又是这颜玉!她怎会突然出现在园子里?那善姐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颜鹤衣!
她忙道:“怎么会?这奴婢跟着臣妾许多年,一向老实本分,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干出这等事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颜少爷误会了?”又对那彩蝶怒道:“你这奴婢,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误会?这些都是颜玉与乐岁公主亲眼所见,就算颜玉会说谎,公主总不会撒谎吧?”颜玉看着江绮月道:“方才圣上也亲自问过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江绮月顿时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误会?她如今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明白。
颜玉却又道:“颜玉人微言轻不足为信,如今颜玉只求佛祖慈悲保得娘娘母子平安,等娘娘安康了,发生了什么娘娘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燕明抱着哭泣不止的乐岁,一句话没说,他的心全然不在这边,那惨叫声让他发憷,颜鹤衣为他生乐岁时都没有如此的痛苦过……
江绮月刚要开口说话,他抬手道:“等衣衣脱离危险再说。”
江绮月的话就都塞在了喉头,她低着头忍不住低泣了起来,口中只轻轻的道:“老天有眼,一定要保佑妹妹,我愿意折寿十年来换妹妹母子平安。”
颜玉在心中冷笑一声,假仁假义的戏谁都不如江绮月,也不知她午夜梦回时就不会做噩梦,觉得良心有愧吗?
弹幕里也很紧张——
宅斗爽:主播这样搞的好危险啊!那宫女要是说她以为那是善姐儿,皇上肯定会疑惑吧?为什么颜鹤衣会和善姐儿穿的一模一样出现在百乐池?虽然你和公主能证死了是宫女推下去的,但是她也可以说只是想推善姐儿?
霸道总裁:这么说就正好中了主播的计吧?主播大可以质问为什么会推善姐儿?是谁指使的?江绮月那些恶心事不都抖出来了吗?至于衣着这些事,颜鹤衣要是咬死了她只是无意中穿了类似善姐儿的衣服,也不能怀疑她什么吧?毕竟善姐儿穿的只是普通的白衣白衫。
奸臣爱好者:主播不是想栽赃江绮月故意害颜鹤衣的孩子?我咋不懂主播的用意了!
颜玉安安静静的站着,等着太医出来,这太医是颜鹤衣的人,一直为颜鹤衣保着胎,她半点也不担心出岔子。
她本就知道不可能证死了江绮月害得颜鹤衣胎死腹中,她就是为了激出江绮月设计害善姐儿一事,反正如今事实已经是江绮月的人害得颜鹤衣落水小产,就算她再推脱,也难辞其咎。
那太医倒是没耽误多久,很快就出来,跪下向燕明请罪道:“圣上,娘娘落入水中受了惊,又因白少爷救护不当,腹中的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燕明手指一紧,怀中的乐岁又哭了起来,问他道:“父皇母妃怎么了?乐岁的弟弟是不是没有了?”
燕明被她问的眼眶一红,开口问太医,“那贵妃如今如何了?”
太医回禀道:“娘娘已经没事了,只是小产伤了身子,怕是……怕是……”他又叩头才道:“怕是日后再难生育了。”
燕明脸色瞬间惨白。
那内殿之中颜鹤衣听到太医的回禀,忽然崩溃的大哭起来,内殿中侍候的嬷嬷便忙慌道:“娘娘不可再动气了,您的身子要紧啊!”
燕明将乐岁交给一旁站着的燕朝安,站起身就往殿中去,也不顾什么血气冲撞,推门就进了去。
那扑鼻的血腥气令他几乎作呕,颜鹤衣脸色苍白的像死人,她躺在那榻上一见他眼泪就决堤一般,哑哑的叫了一句:“圣上……臣妾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
燕明心像是被刀割一般,上前坐到榻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全是虚汗,冰凉的吓人,“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颜鹤衣抓住他的手,喉头一哽的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痛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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