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或许只是被她吓着了。她拿了筷子就要吃,菜几乎到了嘴边,突然就停下了。
不对,谢放说过会让桃花送过来,绝对不会是别的下人。
她惊出冷汗来,将筷子放回原来的地方,肚子也不饿了,回到了草堆上。
“阿卯,你吃完了就把饭盒拿出来,我等会拎回去。”
阿卯微顿,答了一声好。她紧盯那饭菜,色泽诱人,荤素搭配,但看得久了,阿卯更觉得不对劲。
平日下人的饭菜都不见一点油,那现在她“犯事待审”,怎么可能还给那么一大碟的肉?
眼前的饭菜,已然成了□□。她看看四下,索性将饭菜倒在角落,用干草遮掩,过了半刻,她才把空食盒放在门外。
晚上桃花没有过来,阿卯饿了一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夜里听见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也没有起来。她不怕老鼠,别是蛇就好。但老鼠既然敢在这柴房里晃悠,那肯定是没有蛇的。
所以阿卯睡得还算好,到了寅时她就醒了,想找点水来洗漱,可柴房哪里能找到。她怕等会要见到谢放,那她这个模样,就难见人了。
原来心底有了在意的人,就真会在意起自己的模样。以前同屋的姐妹们去见情郎都要好好装扮一番的心思,如今她也懂了。
“吱吱……”
老鼠的声音微弱,从干草堆里虚弱传出。阿卯拿起旁边木棍往那扔,想赶走它们,可一棍子甩过去,一向容易受惊的老鼠竟然没跑,而是还蹲在原地吱吱叫。
阿卯心觉不对,起身往那走去,用木棍将草拨开,这一看吓了她一跳。只因这草堆里,竟然躺了四五只老鼠,那小肚子已经不会动弹,唯有一只还露着两颗牙微弱喘气。
老鼠旁边的剩饭已经不多,它们的肚子浑圆,看来是被它们所食。阿卯心头又是一惊,这饭菜果然有剧毒,谢放料得不错。
第一次与阎罗殿擦身而过的她心觉恶寒,连连退了几步。
寅时过半,桃花就送了饭菜来,刚打开门,就看见阿卯过来,将她的手捉住:“桃花,有什么消息么?”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一刻都不想!
“老爷夫人刚起身,没这么快,而且二少爷说要查这事,可我看他也没动静。不知道是暗中查去了,还是根本就没在办正事,毕竟像二少爷那样的公子哥,你让他吃喝玩乐还行,查案就……”
桃花意识到自己在挫阿卯的士气,立刻不说了:“你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我给你留了两个肉包子。还有,彩月说让我拿些盐和水来,说你一定想要。不过拿这些做什么,你要喝盐水不成?”
知道对方明白自己心思的阿卯笑了笑:“你以后会懂的。”
盐不是精盐,不是老爷夫人们用的那种,是颗粒很大的粗盐,抹在牙上久了腌得疼,但阿卯还是仔细擦了个干净,漱口后觉得人都精神了许多。末了她又将剩下的水润了脸,舒服多了。
桃花看得妒忌:“阿卯,你怎么这样好看。”
“好看吗?”
“好看的。”
阿卯稍稍安心,希望谢放也会这么觉得。
她刚用过早饭,就有人在外头敲门:“阿卯,你得去一趟大堂了。”
桃花探头问道:“做什么?”
那人说道:“审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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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的大厅可容百人,但此时只有寥寥十余人,所以大堂空旷。阿卯被押到这双膝跪下时,膝盖触地的声音都格外清脆。
坐在堂上的人有韩老太太韩老爷韩夫人韩嫣,还有琴姨娘韩光,连柳莺也过来了。那二姨娘一心向佛,几乎从不出自己的院子,这种事她也从不会过来凑热闹。那三姨娘已经过世,膝下也无儿女。
今日的事是大房的家事,二房二老爷和二夫人又去了外地,过几日才回来,因此也没出现。
韩老爷见了阿卯,一夜不见人好似清减了许多,还带着些许病色,娇弱无比,惹人怜爱。他有心要保阿卯,自然不希望阿卯真是杀猫的人。
与他所想完全相反的,便是韩嫣。她没想到只是杀个丫鬟,就弄出这样多的事来。只怪那胆小又粗俗的男人不敢直接杀了阿卯,否则何以要弄得这么大动静。
和她调丨情时说的话海誓山盟,可以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回头就吓得瑟瑟发抖,这几日连见了她的面都躲开了。
韩嫣暗暗冷笑,他还真当她喜欢他,要缠着他了,如果不是他的活儿好,她怎么会委身个粗鄙下人。解决了阿卯,她便要解决他,休想活命。
韩老太太腿脚不好,素来倦懒,早早来了这,已觉不悦:“光儿,你说你已查清这件事,你倒是快说说。祖母累着呢,想早点回去歇着。”
韩光说道:“孙儿昨夜拜托了宋大夫查看猫儿尸首,宋大夫说猫死于丑时左右,而且猫是被掐死的,并非被毒死。”
“宋大夫连这个也知道?”韩夫人诧异,“他不是只会给人看病么,怎么连猫的事也知道了。”
韩光答道:“宋大夫自己是不知道的,他特地去求了一位仵作,那仵作亲口所说,就是那名唤鱼翁的仵作,声名远扬,由他经手的案子,就没有一具是看走眼的。他和宋大夫现在就等在外头,随时可以进来。”
韩老太太皱眉:“仵作就别进来了,每天碰死人,晦气。让宋大夫进来吧,我信他不会说谎。”
下人立刻请了宋大夫进来,他还没开口,韩嫣就冷声质问:“你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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