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北清浅的瞳仁微微沉下,他轻抬眼皮,视线从她的唇角经过眼角眉梢直至停在她柔软的发顶。
而后他自嘲地勾起唇角,手指在她脸畔徘徊数秒,倏忽落至肩头,将她极力贴近的上身推开。
力道不大,却迅猛坚决。
年画当下有点懵。
他一言不发去洗了烧水壶和玻璃杯,插上电源将矿泉水烧上,径自打开手里的药盒,去研究那说明书上密密麻麻的黑字。
专注地仿佛年画从来不存在一样。
他闲闲靠在餐桌上,灰色的针织毛衣和白色的餐桌相映,勾勒出一副温暖安心的家居景象。他脚上还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露出一寸白皙的脚踝,他轻动了动腿,将一只脚轻搭在另一只脚上。
灯光下勾勒出的,是时光的剪影。
年画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所有恶劣的言语到了嘴边又都被无声消化下去,面前的灰衣男人实在像极了她记忆里那个鲜活的白衣少年,只是她的少年,从来不会如眼前这男人一般泰然自若,自信闲适。
他是敏感的,小心的。
年画揉了揉眼睛,转身去洗手间卸掉口红。
等她彻底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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