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李记酒坊的酒大火虽然没再他们预料之内,但也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儿,毕竟附近酒馆的酒水价格跟品质都不若林青蕊亲自酿出来的好。
俩人没有为难钱掌柜的,只是言语间还是要讨个人情的,钱掌柜也是个通透的,只几句话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心里自然感慨李家两口子也就是生在了乡野之间,不然定然不愁干一番大事业。
重现签订了供销契约,钱掌柜还特地让厨房做了几个拿手的大菜给俩人装上,非要他们带回去给家里人尝一尝。左右不过是几十文钱的事儿,他也能落个好。
谈好了正事儿,李铁柱跟林青蕊就告辞了。出了酒楼,俩人就寻着街道寻摸合适地段的铺子,只是往日里没注意过,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好的。最后还是李铁柱心思活泛,花了三文钱找了镇上的包打听问镇子街道上最近要出租的门面。
包打听就是靠着打听消息过活的,就算他现在手头上没有消息,只要是岔头镇的事儿,待你付钱后,不过片刻他就能寻摸来你要的信儿。所以俩人一问,包打听就眯着眼弓着身子笑道:“二位可算是找对人了,岔头镇就没有我包打听不知道的事儿。”
说完,又问了俩人想租什么样的铺子,这才离开。
林青蕊其实挺好奇包打听这种职业的,前世的时候,她还真没碰到过,只以为那是存在在小说里的故事。要说最像的,恐怕还是小说里见过的征信公司之类?不过相比于前世那么多高科技跟方便的交通和无处不在的网络通信,这种只靠人口口传递的打探各路消息并且能把消息分门别类的方式,还真是神奇。
见自家媳妇目露新奇,李铁柱低声解释道:“包打听自有他们处事的方式,这种人油滑又长袖善舞,所以甭管是店铺掌柜的还是大堂的伙计甚至是街边卖艺的乞讨的,都能说得上话。”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就见包打听咧着嘴小跑过来。
“哎呦,两位运气可真真的好,镇上石家豆腐坊边上就有一处铺子要租出去。”那包打听咳了咳,得意的说到,“二层铺面,后面有院子。因着以前的主家是开酒馆的,所以还有酒窖跟库房。斜跨院还能住人,也有伙计们的住处。”
得了满意的信儿,李铁柱又摸出一文钱来扔过去,自然又得了那包打听的许多恭维话。
跟着李铁柱看过那铺子以后,林青蕊是极其满意,许是因为对方急着租出去,或者是因为卖酒赔的太多,所以就连酒馆里原本有的酒缸长凳跟柜台都没收拾。说是若林青蕊他们要是要,就按五十文钱卖了,若是不要他们回头拉回去当柴禾烧。
“虽说有些旧了,可也是能用的。”林青蕊围着酒缸跟墙角的坛子转了转,笑着对自家男人嘀咕了几句。最后李铁柱自然是大手一挥就说要了,接下来自然是写了文书按了手印,又一次性付了一年的租金才罢了。
酒坊在镇上的分店定下来了,林青蕊自然是高兴极了,脸上的笑欢喜的都止不住。想了想,她又跟自家男人去铺子里定做了两块牌匾,上边写着“李记酒坊”四个瘦金体的大字。
正事儿都办完了,俩人就想着到杂货铺转转,看看要不要买些什么。难得有时间出来逛荡,林青蕊也很享受自家男人护着自个在街上走走看看的时光。
回去的时候,林青蕊捎带着买了些酱醋跟盐巴,然后俩人又去肉铺买了猪肉跟排骨。想着大丫跟二丫正在长身体,她又买了几根大骨棒子。
等到买完肉跟零嘴,俩人才绕到粮行又定了粮食。想着日后也总不能每日里来拉粮,干脆又跟粮行掌柜的定下每隔天就要往下水村李家酒坊送一趟货,每次高粱米跟糯米各要三百斤。
粮行掌柜的自然是没有不乐意的,得了这么大的买卖,自然是乐的几乎找不到北了。见林青蕊要称米,干脆直接让伙计给挖了一小袋给两个人放到车上,还连声说着若是吃的好,日后再来拿。
回到家,正好赵氏打算煮米粥,见着二嫂提着个篮子回来,赶忙上去接过来。
“二哥呢?怎么就让嫂子自个提这么沉的篮子?”若是以前赵氏绝对不会这么没大没小的说,实在是上次回娘家时候碰上村里个怀了身子的新媳妇,因着年幼不懂伤了个孩子。打那以后,她可是时时抢着干重活儿累活儿,有时候还会问几句二嫂身子乏不乏。
她是真担心自家二嫂没怀过身子,有了也不知道,之后又要忙活着酿酒给伤了。可这话又不能跟自家二哥说,更没法提点着自家男人去跟二哥说,要让她直接说给二嫂听,她又说不出口。难道要直接问二嫂是不是有身子了?
所以纠结了几天,她就想通了,既然不好直接问,那就多注意着点吧。
“买了粮食回来,你二哥让人直接拉到了后边酒坊。”林青蕊揉了揉肩膀,最近是觉得身上经常酸疼,甚至有时候还会因着用力整个后背都抽痛起来。
想到上次回娘家,娘亲拉着她说可别累出毛病来,女人一旦落了病根往后可就受罪了,她不由的出口长气。不累着又能怎么样?酒坊的生意刚起步,招牌也刚打出去,酿酒的事儿自然就不敢马虎,若是一步没有注意到,只怕就要自毁前程了。
果然世界上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儿呢?就算是老天爷保留了她酿酒的手艺,可实打实的要挣钱了,也只能靠着双手踏踏实实的挣出一份家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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