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姨太又不是小人之辈,那次小少爷落水,你就该知道四姨太是什么人啊。”莺莺看出了惜月的担忧,便开口说了一句。
“可是……”
还未等惜月说什么,三姨太便开口道:“从未有人会愿意去我那等荒凉的地方,四姨太要去,我自然欢迎。”说罢,又对身边的人说了句:“惜月,走吧。”
如三姨太所说,她所住的地方是荒凉之地。
其实也算不上荒凉,不过是位置处于大帅府最角落的地儿,平时不怎么有人会去那里罢了。
三姨太的身子虽然不大好,整个人看上去也是了无生气,可她所住的小院里却是井井有条,院中花草被打理的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景秋轻呷了口端上来的花茶,细嗅茶香,说道:“这是碧潭飘雪?”
三姨太没想到她知道这个,便点头:“是,四姨太懂茶?”
“也不懂,”景秋浅浅一笑,放下茶杯的手顿了顿,“只是当初我爹……他很喜欢喝这个,所以我也就知道了。”
“碧潭飘雪是我一直以来最喜爱的花茶,味道醇香淡雅,令人回味无穷,我爹也是做茶叶生意的,他从四川给我带回来的碧潭飘雪最为正宗——”三姨太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黯淡,“不过,这是最后一些了。”
“为何?若是三姨太喜欢,可以叫令尊再带些回来。”
三姨太摇摇头,苦涩一笑:“我爹他三个月前就已经过世了。”她垂眼,一滴晶莹无声掉落融进白绿相间的茶水里,语气平淡而哀伤,“再没人给我带这上好的碧潭飘雪了。”
“请节哀。”景秋安慰道。
三姨太抬起泛红的眼眶,望着门外,心中的悲伤翻涌而来,她再也阻止不了眼眶里徘徊的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掉落,“可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真是不孝。”
三姨太用丝帕拭去脸上的泪,牵强的笑了笑:“你瞧我,无端的就在四姨太面前失礼了。”
“三姨太是性情中人。这世上最亲的人莫过于父母,最亲的人不在了,谁还不能难过一把呢?”
“其实当初,我也是任性——”三姨太懊悔道,“我若是不嫁给大帅,或许就不会成为如今这番模样吧。”
“这话,如何说起?”景秋试探的问了句。
可三姨太却又只是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只对景秋道:“不光在这府里,就算在这烽火乱世,像我这样的人,的确也活不了多久,我天性愚钝懦弱,命数至此,我也不怪任何人。四姨太,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善良聪明的人,大帅身边能有你这样的女子,也是一种幸运。”
接下来的谈话,三姨太并不愿往深了处说,景秋也没有继续过问。
在回去的路上,莺莺倒是一腔惋惜:“可怜了三姨太了,原本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就是性子软弱了些,才被人害成了这样。”说罢,又对景秋提醒:“四姨太你也得小心点大夫人,万一哪天大夫人也对你下手,变成三姨太这样,那就惨了!”
“我还不至于到三姨太那种地步。”
“我当然相信四姨太的聪明才智,大夫人一定不会是四姨太的对手,要是她想对四姨太做什么,我莺莺第一个不许!”莺莺挺着身板,一副正义凛然。
景秋不禁觉得好笑,戏谑道:“那要是大夫人要对我下毒,你就帮我以身试毒,看看咱的莺莺也是个忠心护主的小丫鬟!”
“那还是算了——”莺莺嘻笑着,挺直的身板立马躬了下去。
临近傍晚,景秋用过晚饭,迎春便带来了徐敬之的信。
信中没有详细解释说明具体的事情,只是让她六点钟的时候前往中南街的徐宅。
邱承渝如今的身份便是厨房烧柴的伙夫,大帅府里人多眼杂,想要和徐敬之保持联系,必须得通过邱承渝传达消息。
一个徐敬之,将景秋,邱承渝和林雁华联系在了一起。
这些联系背后的唯一目标,便是叶希深!
第19章第十九章
景秋带着莺莺出府时,夜幕还未完全降临。
气候转入秋凉,夜长昼短的日子也逐渐临近。景秋以夜凉为由,将莺莺支回府拿披肩。随后便一个人去了中南街的徐宅。
在景秋到达后不久,林雁华和邱承渝随后而至。
林雁华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了句:“你叫我们来究竟有什么事?”
徐敬之却是不紧不慢,从容说道:“今日,只是想给你们引荐一个人。”
徐敬之话音一落,身后便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头发往后梳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十分利落,虽然面目可善,但望着景秋三人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锐气。
徐敬之道:“这就是今天我给你们引荐的人,井上三雄先生。”
井上三雄上前一步,对他们鞠了一躬,用那有些别扭的中国话对他们和善的打了个招呼:“我是井上三雄,初次见面,有失远迎,今后还要请三位多多关照。”
“日本人?”林雁华嗖的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沉郁,她打量了一眼井上三雄后,质问:“徐敬之,你找日本人来做什么?”
井上三雄倒是不介意林雁华的不善,反而微笑道:“我自然是来帮助你们达到你们想要的目的的。”
林雁华讥笑几声:“我们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吧。更何况,还是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的日本人!”
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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