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华彻点点头。
“大哥哥,这个哥哥好像不舒服,我们回去吧,头痛呢。”
玄衣少年朝她看过来,目光停在她脸上几瞬,不知是在看她的脸还是在看伤处。星空似的眸子里闪过点点光芒,慢慢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她摇摇头,闪了下沾湿的眼睫毛,吸吸鼻子:“没关系,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少年不答,稳稳地立在马上对三人道:“今日是我没御好马,是我之过,改日必登门道歉。”
说罢就要打马离去,宁容妗见他背影消瘦。熙熙攘攘的街上,无端端地看出了离索的味道。
回府之后,宁息阗也刚从衙门回来。见女儿受伤,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子眉眼都是心疼,“团团怎么受伤了?你两个哥哥怎么回事?连妹妹都看不好。”
姚氏忙不迭喊人请大夫,又吩咐人取来花颜冰肌膏,“团团还有哪里疼?”
两个哥哥在宁父责问的目光下不吭气,宁容妗只好戳了戳父亲的胸膛,绽出一个甜甜的笑:“团团不疼,团团没事。”
她乖巧得像只小兔子,还认认真真的安慰人,宁息阗觉得团团越发可人疼了,真是个好姑娘。
大夫很快就来了,冠冒歪斜,一看就是急赶过来的。大夫仔仔细细地将宁容妗检查了一遍,反正他问什么,宁容妗就乖乖答了。检查了半天,大夫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没啥事儿啊?一抬头,就看见屋子里除了小姑娘全盯着他,仿佛生怕他说出个不好来,他实话实说:“没事儿,就是受了点惊吓。头上的伤也不碍事,只小孩子皮肤嫩些才看起来严重,搽几天药就好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姚氏这才问起前因后果听到最后,便道:“幸好没什么大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便算了。不过以后出去还得好好看着弟妹。”
最后的话是对宁华彻说的。宁华彻应诺。
宁华彻又说起了酒馆闹事的人说是宁府亲戚的事,姚氏一听,便知有人拿宁府的名头闯祸。“那人可说了他名字?”
“是叫杨须。”
姚氏皱眉,冷哼了一声,“他也算是我亲戚?真是不要脸。”
那杨须本是姚家,姚氏的庶出弟弟妻子的娘家人,姚氏这位弟妻,也是当年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攀上姚家的,很上不得台面,其家人更是不要脸,这些年做出的事真是让人又可气又可笑。
第3章出游
宁华彻也觉得那人行为嚣张粗俗,便道:“这等人可不能姑息下去,免得将爹爹名声坏了。”
姚氏赞同:“你放心,此事我自有章法。”
宁容妗脑袋上的伤果然如大夫所说,很快就好了。这日,天气晴好。宁容妗见窗外春光烂漫,花丛锦簇,有几只不知名的雀儿欢快的站在枝头喁喁私语,心情也变得开阔。拿来新买的文房四宝,对着窗子练起字来。
她的书桌正对窗外春景,微风拂过,裹挟来阵阵清香。阳光下,脸儿像水蜜桃一样可人,神情认真,捏着笔的小手稳稳的游走。写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她正觉得手酸腿酸。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宁华呈隔着窗柩,伸手拿起一张纸,“还不错,算是有点进步了。”
“二哥哥,你来啦。”宁容妗惊讶道。
“来看看你,这几天书院里忙,听说你受伤了?”他看着她额头上浅浅的伤痕,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没好?”
宁容妗想,这才几天呢。当然不可能好那么快。“我没事儿。二哥哥进来吧,秀杏,看茶。”
宁华呈一进来,宁容妗就围着他转圈圈,赚了两圈之后,委屈地朝哥哥抱怨:“二哥哥不疼我了!”
宁华呈一看这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配合道:“怎么了,团团?”
宁容妗把手心摊开,直直地伸到宁华呈面前。
宁华呈哑然失笑,食指与中指并起弯曲,不轻不重地敲了她额头一下:“小促狭鬼,就知道跟哥哥要东西。”
宁容妗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说是来看病人的。”
“哦?团团是病人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人家还疼呢,被吓着了你知不知道。哥哥没良心。”宁容妗把秀杏刚刚端上的君山针叶往自己这边挪,一幅要和你绝交连水也不给的样子,“不给你喝!”
宁华呈:o__o “…
宁华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想了想:“我记得我院儿里还有一个蝴蝶纸鸢,待会儿叫秀杏去拿吧。”
宁容妗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踮起脚尖,笑眯眯地在宁华呈脸上亲了一下,“二哥哥最好了。我就知道二哥哥最疼我。”
宁华呈又走到她练字的地方,对她招手,“过来。”
“虽说你行楷写得不错,可你年纪尚小,还是先把楷书练好再说。”宁华呈看着她的字。
楷书练得不够,力气掌握的不精准。看起来懒散没风骨。行楷倒是写得有点意思,但若是不纠正一下,以后写的字难免不流于随性杂乱。空有意气,没有气韵。可他知道,团团性子懒散,少有练字,要不然怎会才这点儿进步?又转念一想,对团团也不需要要求多高,总之,以她的身份,再有他们一家人护持着,不需要她去博什么才名。
虽是这般,他还是一笔一划地亲手教她写字,每一笔还耐心解说着。团团乖巧地跟着写,听得认真。
对于亲人的好意,她总是不忍辜负的。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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