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云舒默默瞅了瞅他,先伸长了胳膊把那柄剑握回了手里,然后才站了起来。
她把剑横过来,让几人看得清楚些:“你们看出来了吧……”
几人便狐疑地对视一眼,仔细观察起来。好半天,还是最为细心的辛夷发现这剑从剑柄来看,分明就像是之前被姜云舒从武库带回来的那把碧色长剑。
但除了剑柄以外,它与过去的样子完全不同,长剑出鞘时并没有丝毫龙吟声,更没有若隐若现的清光,剑身反而泛着透明而清澈的水色,整把剑就好像一道幽深的寒泉一般散出丝丝静谧的凉意。
而迎着日光,在如水般剔透的剑身上,靠近剑柄约两寸处,隐约可见如同婉约流光篆刻成的两字剑铭——灵枢。
川谷目光微凝,问道:“这剑发生了什么?”
姜云舒往门外一瞥,待他轻车熟路地施展了隔音的术法,才苦笑着从头道来:“当初在武库里,听伯父的意思,这两把剑从很古早时就在了,但来历却无人能够说清,我便怀疑可能与……真正的姜家有关。”
她轻轻拂过“灵枢”二字,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沉默中又说道:“而且,我感觉到,这两把剑似乎和我近来修习的青阳诀心法有所呼应。之前我也曾尝试将经此心法淬炼过的灵力注入剑中,不过大概是因为修习不精,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今日——”她屈指弹了下剑身,发出一声清润的铮鸣:“就变成了这样。”
川谷自己走的就是剑修一途,平日也是爱剑之人,闻言不由生出兴趣来,动用灵识将灵枢剑细细检查一番,皱眉道:“有此异变,想来这剑过去应是难得的好东西,可惜如今外表看似无碍,内里却似乎已近枯竭了。”
说到此,他更为惋惜地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另一柄玄色长剑,然后才转而问道:“方才你说它与你修习的心法有所感应,那它现在是否已经认主了?”
若是唯有修习青阳诀之人才能令双剑认主,倒也解释了为什么多年来这两柄好剑被当作无甚灵性的旧物弃于一旁。
可惜,姜云舒却摇了摇头,表情似乎很是疑惑:“我能感觉到,这把剑可能是因为我修习的心法才接受了我,但是却好像并不想认主似的……”
她对此毫无头绪,便也没斟酌措辞,只把自己的感想说出来了。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川谷听完,先是挑了挑眉,隐约显出一丝疑惑来,可下一刻却蓦地抽了口气,脸色骤变,如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就算没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程度,至少平日里也算镇定从容,这个时候却连双眼都快要放出光来,连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姜云舒便忍不住愣了,心想:“我骗你干嘛……”
川谷气息好似都有些不稳,接过灵枢剑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手指在剑上一寸寸仔仔细细地抚过,简直好像他捧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个绝色的美女似的,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把剑还回去,又去依法炮制地检验了一番另一柄剑。
然后,他把那把黑色的锈剑也小心翼翼地递给姜云舒:“你试试把这把剑□□。”不忘嘱咐道:“先注入灵力,小心点,这把剑现在更虚弱。”
姜云舒不由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虚弱”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是应该用来形容剑的。
但按照这种办法,居然出人意料地真的把那柄本该早已锈死的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姜云舒一惊,见它与之前的碧色长剑全然不同,或者说与常见的任何兵刃都不同,剑身不仅毫无光泽,甚至遍布斑斑锈迹,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愈发显得粗糙古旧,好似在不见天日的泥土中埋藏了千百年,剥蚀得随时都会折断似的。
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些锈不是受潮或疏于保养才产生的,反而更像是从这把剑从里到外地长出来的。
而在与灵枢剑同样的位置,伊稀可以看出那剑铭是苍劲孤峭的“素问”二字。
姜云舒还没来得及再多看几眼,这剑就又被川谷夺了过去。
说是“夺”,可他的动作极为轻柔小心,若说方才他像是生怕唐突了娇贵的美人,那么现在便像是面对着个穷途末路、缠绵病榻的垂老英雄,连呼吸都压得又轻又缓,仿佛不这样便会惊扰了沉眠的病人似的。
又是许久,他终于黯然叹息一声,将素问收回鞘中,妥善放好。这才想起旁边还围了几个不明所以的人,正等着他答疑解惑。
川谷便如梦初醒地摇头笑了笑,歉然道:“让各位久等了。”
他接过姜云舒递来的茶水,稍稍润了润喉,这才解释道:“这世上诸般法器,其实真要分起来,不过只有两类——灵器,和其他。”
虽然不知道灵器是什么,但姜云舒忍不住觉得那些“其他”实在有点可怜,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便听川谷继续说道:“所谓灵器,就是其中蕴有器灵的法器,当今世上,被称为灵器而为人所知者,总共也不超过五件,除了一件藏于古时兴盛一时的抱朴道宗以外,剩下都在清玄宫和仙乐门。有的器灵本为人、兽生魂,或自愿或被迫,被异法禁锢于法器之中,还有极为稀少的一些情况下,法器在机缘巧合中自然产生灵智、化成器灵。无论是哪一种,但凡内蕴器灵,此种法器便会异常强大,更不用提某些器灵全盛之时甚至可以脱离法器,不仅不会损伤法器本身的威能,还可以化形协助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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