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时红了耳朵,“嘿嘿”直笑:“没什么,没什么。苏微尘,你怎么这么早就送饭来了?”
顾左右而言他,而且耳朵都红了,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苏微尘慢腾腾地走了过去,细心观察,终于在垃圾桶里瞧出了端倪。
一见是炸鸡,苏微尘气不打一处来:“苏时,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医生要求你楚师兄忌口,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阻止,还做帮凶。”
她沉下脸,伸出了手:“东西呢,快拿出来!”
苏时见她发火了,立刻乖乖地从被子下取出了外卖:“给你!我跟楚师兄才吃了一口炸鸡就被你抓住了,冤死了!”
想不到楚安城这么大了还会不安分,和苏时偷吃炸鸡。苏微尘重重地给了苏时一颗“栗子”:“做错了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等下回家给我面壁去!”
“是楚师兄说他喝了很多天的汤,嘴里太淡了,所以想吃……”苏时的声音在苏微尘的怒目而视下越来越低。
“他是个病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抓了外卖袋子便往垃圾桶里扔,“等伤好了,你再陪你楚师兄大吃特吃。”
扔完后她才反应过来:完了,这回楚安城估计要大发雷霆了。毕竟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来管他啊!
可是很奇怪,他只是静静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面上并无半点不悦之色。
几日后,楚安城拆了绑带,除了结痂,手臂完全活动自如。苏微尘看着他十指灵巧地在空中做各种弹奏状,忽觉窗外阳光灿烂如春。
楚安城背对着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声:“谢谢。”
苏微尘转头瞅了瞅,病房里没有旁的人呀!下一秒,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对她说的。
清冽晨光里,他的声音低醇,不复往日冷漠。
然而,事故调查方面的进展并不顺利。警方调出相关监控,查到了肇事车子的车牌,却发现车子是别省的套牌车,车主从未来过洛海,更不可能出现在街头撞人。
一时间,线索便中断了,警方一筹莫展。
不过,不久后,倒是有几条警察依法取缔了几个非法经营的赌场的新闻。苏微尘在电视里看到了那个欺负光仔的文身男和他老大被警察押着进入警察局的画面。
苏时拍手欢呼,大为高兴:“恶有恶报。我明天就去告诉光仔,这几个坏蛋被警察抓了。以后光仔他们就不用再担心了。这一次,我要给洛海的警察点三十二个赞,不,九十六个大大的赞。”
沙发另一侧,是楚安城若有所思的面容。
放鸽子的事件后,苏微尘特地打了电话跟白慧道歉。
白慧对她已然绝望,苏微尘隔着电话也能察觉到白慧对她的恨铁不成钢。虽然觉得愧疚,但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小小的轻松。
白慧应该是不会再帮她安排相亲了。她很是笃定!
然而,这一日,她又接到了白慧的电活:“苏微尘,那个凌霄一直想见见你,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让‘我一定要帮忙再安排—次你们的见面。”
“哪个凌霄啊?”苏微尘根本已经不记得这个人名了。
“就前些天你在医院时放他鸽子的那个。苏微尘,真不是我夸他,凌霄的条件真心好。也不知怎么了,见了你的照片后,他就是铁了心地想要跟你见一面。”
“可是我不想见……”
“苏微尘,你上次答应的都没见,这次就当补偿——这样吧,如果这次你还是看不对眼,我下次再也不帮你安排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白慧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凌霄肯定会有戏。
白慧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微尘只好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来安排时间。”
才挂了电话,大门口就传来了声响。是楚安城接苏时放学回家了。
苏时—讲屋子就扯着嗓门喊她:“苏微尘,快下来。给你带了好吃的。”
是热气腾腾的烤番薯。
苏时呼着烫把纸袋塞到她手里:“苏微尘,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楚师兄用自己的羽绒服裹着带回来的。你看,还跟出炉的时候一样烫呢!”
楚安城会这样做?!哪怕是出自苏时之口,苏微尘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她的反应是抬眼望向了楚安城。四目相对后,她第一次看到楚安城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楚安城把手搁在唇边,假意咳嗽了一声:“苏时,到练琴时间了。”
苏时行了个军礼:“是,我这就去弹琴。”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了琴房。
这一场事故后,楚安城对她的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虽然依旧冷冷淡淡,但从前那种隐隐约约的厌恶已经渐渐消失了。
苏微尘低头,只见甜香扑鼻的烤番薯正对她发出邀请。香甜软绵,入口即化,这是寒冷冬日里最美最温暖的味道之一。
苏微尘享受地闭上双眸。
这些天来,苏时放学时总是会带零食给苏微尘。
有时是珍珠奶茶,有时是炸鸡翅,有时是烤土豆片,有时是炒栗子,有时候是薯条……每一种都很对苏微尘的口味。
偶尔,苏微尘捧着苏时带回来的小吃,会想:他们两个这是在养猪吗?!
晚饭时,毫无预警地飘起了漫天雪花。
苏时乐得趴在落地玻璃上,一瞧就是半天。
楚安城上前,揉着他的头发:“难得今天下大雪,还有一个小时的琴今天准你不练了,让你看个够。”
三人窝在琴房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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