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带回来了吗?”
流苏溜出去问了一遭,回来后小心地点头,附在冉念烟耳边道:“没帖子,西角门的小厮不让进,正纠缠呢。”
正在这时,漱玉阁东侧的小夹道上跑来一人,正是管事娘子周氏,带了两个丫鬟喜气盈盈地道:“来了,来了,苏家夫人和少爷的马车已进了二跨院了。”
人群顿时一阵热闹,徐家内眷、冉家母子、四夫人李家的两位内亲,还有刚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落座的谢氏和柳齐、柳如侬兄妹二人都起身张望,想看看这位将来的状元郎苏世独究竟是何等样人。
冉念烟趁乱离席,和流苏到西角门,把春碧带来的两个人领了进来,大致可看出是一男一女,都蒙着遮风沙的面衣。这面衣是两块孔眼极密的纱网裁成,包住人的整个头脸,春天大风刮来塞外黄沙,京城无论男女都爱戴此物,不然耳鼻口眼受不了,可到了盛夏,风烟尽消,一般人都不会再用这闷热的东西了。
连门口的小厮都奇怪,见府里的表小姐走了,才敢小声议论:“那两人是做什么的,怎么打扮成这样?”
“谁知道。”另一个颠颠手里的钱袋,“反正是表小姐的命令,又给了咱们银子,不让说出去,咱们只管装聋作哑就好。”
···
却说漱玉阁内,自苏世独在水阁落座,府里几位少爷也闻风而来。先前都是女眷们吃茶聊天,他们不好参与,现在来了远到的男客,自然要由他们应承,何况他们一来好奇这个在金陵独擅才名的同龄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来想打听打听金陵的风土世情。
国都虽在燕京,可江南才是真正的文脉昌隆、fēng_liú蕴藉之地,将来就算不做官,也要去旧都游历一番,才算不枉此生。
徐泰则自然冲在第一个,他前月还准备要去西北驰援,谁知乾宁帝不肯放权,他先是咬牙切齿大骂奸臣误国,后来索性整日消沉,也学会了背着母亲的管教借酒浇愁,今日听说有客,才打起三分精神。
只见他给祖母请过安,站在地中央张望良久,只见到一个清瘦、和善的中年妇人,想必是苏夫人,可苏五公子呢?
“泰哥儿是在寻我那宠坏了的儿子吧?”苏夫人笑道,叫徐泰则一阵不好意思,胡乱点了点头。
“喏,这不是吗。”苏夫人把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人推到身前,和徐泰则见礼,而徐泰则当场张大了嘴,险些合不上下巴。
他方才不是没看见此人,只是没想到这就是苏五“公子”。
这位公子的确是太像女孩子了,脸上的肌肤如凝脂,又如去了壳的鸡蛋,双眼纤细而有神,长眉浓淡得宜,唇不点而朱,身量也不算高——他见惯了自家兄弟,个个都是身长鹤立,而这苏五少爷,也就比家里的姐妹们高小半个头,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圆领袍子,像极了那些穿男装、便于奔走侍奉的年轻丫头。
“见过苏公子。”徐泰则硬着头皮喊出公子二字。
徐夷则几人也到了,依次见礼,到了徐安则处却有些为难。
“我是三月生的。”苏世独笑道,声音柔和却不纤弱,使听者如春风拂面。
“啊,那便是苏兄了。”徐安则尴尬地笑道,心里却很难把这个女孩子似的少年当自己的兄长,说是弟弟还差不多。
唯有徐夷则眼神复杂地看着此人,暗暗自嘲。
冉念烟安置好那两个人,刚一回来,便看见母亲铁青的脸色,顺着她的眼神望去,连她也笑了,一扫方才的紧张。
那一边,秀秀气气的苏世独正坐在苏夫人身边,和徐希则、徐安则讨论些制艺上的学问,而徐问彤显然对这个原本万全的女婿人选失望了。
“二嫂去哪儿了?”她对徐太夫人道。
李氏心说终于抓住了曲氏的痛脚,连忙道:“对啊,一直没见二嫂。”
徐太夫人环顾四座,沉声道:“希则、泰则,你们娘怎么没到?”
徐希则起身道:“回祖母,我娘方才去找周嬷嬷嘱咐几件事,周嬷嬷可在?”
周氏赶紧站起来,道:“没错,二夫人是和奴婢交代了几件厨下的事宜,只是三刻前就分手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到了。”
苏夫人出来解围,道:“贵府盛情款待,又请了这么多亲朋好友,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快去和表姑奶奶说一声,不要忙活了。”
周氏闻声,极感激地朝苏夫人笑笑,连忙下去找人。苏世独也是极善于为人着想的性子,又把金陵土仪一一呈上,引得徐太夫人忘了方才的不快,笑道:“不是说了吗,不劳你们千里迢迢带东西了。”
苏世独把金陵的玉带糕送到徐太夫人面前,笑道:“娘说了,这不是礼物,是让老太太尝尝家乡的味道。”
徐太夫人不由得动容,道:“好孩子,比我的亲孙儿还要体贴。”
李氏看着徐问彤不甚满意的模样,想起她之前和曲氏一拍即合,要为女儿觅个好姻缘。李氏当时便嫉妒曲氏左右逢源,居然连一向不愿和她们打交道的徐问彤都和她打成一片,此时却有些幸灾乐祸了,斜睨着听泉,笑道:“听泉,这回你不劝老太太把人留下住些日子了?”
听泉强忍着不掉脸色,心说这李氏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笑道:“四夫人都说了,奴婢自然不用再说,再说,大家都是亲戚,串串门子、做做客都是好事。”
柳如侬见情势不对,悄悄摸到冉念烟身边,小声道:“看来你们家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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