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善终,有异心的被处死,就连沉默自守的皇子们也被幽禁在各自的王府中。此举极大地消耗了大梁的国力,皇族内部离心离德,也为后来徐夷则兼并群雄,佣兵自重提供了机会。
滕王虽有勇气,善决断,却无过多谋略,一旦没有合适的人在身边出谋划策,仅靠自己一定会功败垂成,徐夷则不避开,反而迎其锋芒,究竟所图为何?
冉念烟两世为人,却依旧看不透他。
滕王又道:“我让你坐,不代表真的要和你平起平坐,我的问题你还是必须回答的。”
冉念烟道:“我没看出来,我只知道言必信,行必果,所以履约前来。”
滕王道:“你既然明白道理,想必也不忍弃自己的父亲于不顾。”
冉念烟看了徐夷则一眼,后者脸上隐约透露出不赞成的神情。
一直沉默的徐夷则终于开口了:“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不必劳烦殿下。”
冉念烟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在劝告自己?他的劝告可信吗?
“殿下打算怎么做?”她还是没有选择相信他,垂下头,不知怎么,竟有些不敢面对徐夷则灼灼的目光。
她还是问了,滕王很得意地笑了,挑衅似的看了徐夷则一眼,道:“尘归尘,土归土,殷士茂自己通敌叛国,反而殃及池鱼,解释明白这处关节就好,至于报答嘛……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冉念烟知道自己被他要挟了,可是如果他真有办法回转圣意,挽回冉家,尤其是徐家在乾宁帝心中的印象,那么也不亏,至于他口中的报答,她也不知道一位亲王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恐怕是玩笑的性质多于实际的威胁。
她点了点头,滕王笑道:“徐夷则,我又赢了,你答应我的事也不能不作数。”
徐夷则起身拱手应了一声,随后滕王拍拍手,老律堂中的道士便重新打开茶室的门,无声地示意两人应该离开了。
徐夷则一直走在前面,步伐甚大,冉念烟追得气喘吁吁,流苏见她出来了,马上迎上来询问,却被她推开,径直追逐着徐夷则的身影出了老律堂,方觉外面阳光刺眼,和幽暗的地下茶室全然是两个世界,她睁不开眼,他的背影就像要消失在院落外的的花木中似的。
绕过院门,从曲径通幽的假山中一路走到流水潺潺的僻静花园,离茶室足够远,冉念烟和徐夷则的距离也愈发遥不可及,他好像全然不认识她似的,从不肯回头看看,或是缓下脚步稍作等待。
“徐夷则,你站住。”冉念烟喊道,声气急切,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如此情绪外露的声音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好在人们都聚在三星殿,流苏也被远远甩在后面,四下没有旁人注意到她的不同寻常。
徐夷则竟依言停下了脚步,连冉念烟都很疑惑。
“你跑什么?”她几步赶上去,却不敢绕到他的面前看他此时的神情,只是一手抓着花篱喘着气。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冷冷道。
“我倒要问你。”冉念烟道,“我家的事,你为什么要让滕王插手?”
徐夷则转过身来,道:“这也是我们徐家的事。”
冉念烟道:“可你用我来打赌,你怎么就能笃定,我不会来,来了也不会答应滕王的要求?你是不是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与其相信自身难保的你,我更相信滕王。”
徐夷则并没有理会她略显尖锐的讽刺,道:“我并不介意帮滕王做几件事,我介意的,是你不该参与这些事,很多事,你并不明白,也掌控不好。”
冉念烟道:“滕王让你做什么?”
徐夷则道:“你若来了,且同意让他插手西北的军务,徐家就必须将权力的重心从西北让出。”
冉念烟道:“让出?让给谁?”
徐夷则道:“让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家多余的兵力将会全部积压在京城四周,以备日后供滕王驱使。”
冉念烟道:“这不是你们原本就该做的事吗?滕王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地重复一遍?”
徐夷则道:“因为齐王的声势日渐高涨,他担心徐家会在太子和滕王的两厢夹击下抽身而退,和齐王合作。”
险些忘了这个不起眼的三皇子,虽然也是继承大统的人选,可是因为人微言轻,一直不能和两位兄长相提并论,也正是因此才得以韬光养晦,暗中积蓄了不少人脉。
冉念烟道:“看来你也掌控不好其中此消彼长的关系,那么又有何面目轻视我。”
说完,流苏已经寻到了他们,正站在不远不近处唤她。冉念烟拂袖而去,却听身后响起了徐夷则的声音。
“夏师宜——”他道,“夏师宜的事,你怎么解释?”
冉念烟一顿,随后逃避似的跑开了。
回程的马车上,她寻思着徐夷则的意思,难道他知道夏师宜投靠刘公公、投身锦衣卫的事?虽说此事很不寻常,却也没有让她解释的必要。
当晚将要下夜,流苏把房门锁好,一面锁,还一面道:“人们都说突厥兵快到居庸关了,进了关不出两天就能破城,也不知是真是假。”
溶月正在铺床,道:“别管是真是假,都该警醒着点。一闹兵乱,先乱的都是城里的无赖们,听说上次突厥人围城,就有歹人趁乱摸进陆家的院子,把陆家的女眷吓得好几日不敢见人呢,当今首辅陆大人的发妻就是那时候落了病,就此一命呜呼的呢。
喜欢公府表小姐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