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没逃过叶老夫人的眼睛,果然姜是老的辣,还是学乖吧。
叶老夫人挑眉,眼中依稀还有当年青春正茂时的风采,得意道:“我回去睡觉,留你自己在房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那谁能找到?”
从前的叶央就没少干这种事儿,不止在国公府那一个月,于西疆时也是如此,叶老夫人可常常听儿子抱怨,说生了个闺女自从会走以后,只有每天三顿饭准时出现,其他时间都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
“呵呵……祖母,我怎么可能跑呢……”叶央干笑着解释,不过她刚刚的确有这个打算来着。京城是全大祁最繁华的地方,她只去过承光寺,还未能得见天子脚下的风光。
学规矩太累人,她要不跑就有鬼了!
叶老夫人见多识广,根本不吃叶央这一套。论耍无赖的本领,孙女比起叶二郎差得远,论哄人的言辞连叶三郎都不如,所以轻松把她的一切意见都打回去:“我就在这儿盯着你,明天入宫之前,哪里都别想去。”
在祖母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叶央认命地练起了走姿。这副身板显然更适合习武,背直腰细的,而且还比同龄人长得快,叶央已经习惯了大步流星走路生风,管事娘子有的是办法,拿来一根绳子拴住她两只脚,这样一来,每次迈步的距离固定,快一点就会……
“哎呦,我的脑袋!”叶央已经记不得自己第几次摔倒了,连屋子角落摆着的冰盆里都只剩一滩水,她揉着额头,在云枝的帮助下从地上爬起来,怏怏地坐在矮凳上,“再摔下去,我脑袋都傻了,日后还怎么看书写字?”
叶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云枝,去大郎书房里拿几本诗词来,然后去我房里拿本《女经》,免得明日太后和阿央说话,她再一问三不知!”
什么,又多了文化课程?
叶央还没来得及阻止,云枝就很利落地出了门,不多时回来,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子书,让人将茶具挪到一边把书放在圆桌上。
“……这么多?”叶央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大部分都是她不熟悉的诗词,背起来很难,“一天之内,孙女可绝对记不住的。”
叶老夫人也觉得难为人了,于是放宽对叶央的要求,改口道:“不要求你全部记住,看个熟练便好,有些名句要记得,《女经》也得好好读读。”
缩减了一些工作量,剩下的依旧不少。叶央叹了口气,脸颊本身就没什么婴儿肥,露出愁容更像个大人,“祖母,咱们家不是专门出将才么,女经里的什么三从四德,真的适用?”
将门家族,世代无论儿子还是儿媳妇,都不是好招惹的。叶央七岁策马横穿西市,闹得一路人仰马翻,往上可以追溯到她娘在西疆战事初起时,同丈夫一起奔赴战场,再往上还能追溯到她祖母在闺中弓术无双百步穿杨,让某位小将军倾慕不已——顺便一提,当年那位小将军就是后来死在南疆的叶央她祖父。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将门虎女,就该有别于那些娇弱文雅的世家女子,不该去学那《女经》?”叶老夫人颇有兴味地看着孙女。
叶央不知道祖母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于是实话实说:“孙女觉得吧,自从新朝建立,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得以废除,这是好事。为何只有《女经》而没有《男经》,为何女子不能行商入仕?这对我们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荒谬!”叶老夫人同她对坐,一拍桌子震得另一边的叶央都跟着茶碗抖了抖,“果然在西疆长了胆子,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大祁的风气相对开放,但在古代号召男女平等还是很不现实的,叶央被教训了几句,缩着脖子认错:“祖母,是阿央糊涂,再不敢了。”
叶老夫人斜眼看她,“你可是不服气?”
“绝对没有!”叶央赶紧摇头,眼睛里却很倔。或许她初来此地时是个婴儿,十几年的生活也能磨出古代女人的性子,可目前为止,那些三从四德还没到把叶央彻底改造的程度。
叶老夫人垂眸思忖了片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干枯却仍有力的手指点着桌面,问道:“照你刚才的意思,是觉得咱家的女人既学功夫,又不能落下规矩,是太……强人所难了?”
“总不可能人人都全才,学什么就会什么。”文武双全难度太高,不如专注一个。叶央接话接的很顺,之前说的“绝对没有”,显然心口不一。
僵持了一会儿,叶老夫人缓缓舒出一口气,脸色缓和许多,“你吃鸡腿,跟你吃蹄髈,不冲突罢。”
叶央正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叶老夫人又道:“可能二郎三郎忘了告诉你,祖母我也写得一手好字,眼睛没花时刺绣也能拿得出手;你娘在京中那些年,来往的贵眷应酬,没有一次出过错,每次都教人夸一个好!”
还,还真有文武全才的……叶央一时语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自己做不来,所以觉得别人也做不好。
“不是将门的女子便天生不通礼数,你说的全部都是在给自己偷懒找借口。若我刚才脸色有半分缓和,你这小家伙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呢。”叶老夫人拉过叶央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眼里,“一个人要是只通兵法拳脚,那是莽夫,空有满腹经纶,叫酸儒。还有你问,为什么只有《女经》没有《男经》……”
声音低了下去,叶老夫人微微一笑。
叶央觉得,祖母在透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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