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不赦的妹妹我,可是你为什么就死了呢?小姐不是对你青睐有加吗?她想法子将我驱逐出白家不就是为了救你吗?可是为什么我因为你混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为什么却彻底成为鬼了?你倒是活给我看哪!心砚!”
少女跌贵在心砚坟前,哭得十分凄惨。
郊野的冷风一阵阵刮过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蓦地,肩头一暖。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少女惊跳起来,无比惶恐地扭过头去,如一只惊弓之鸟。
耀亮的天光背景中,眼前女人的面孔一团漆黑,但少女还是认出了对方:真娘。
真娘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少女身上,直起了身子,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唤道:“雨墨。别来无恙。”
雨墨一凛,将身上的斗篷揪下来,起身愤然扔给真娘。就要走。
真娘唤住她:“你要去哪儿?”
“难道留在这里,等你将我送回舍村朱家吗?”
真娘不慌不忙将斗篷重新披在雨墨肩上:“你我同为白家的奴才,我焉能见死不救?”
雨墨回头,揩了下冻出鼻子外头的鼻涕。冷笑道:“当年落井下石的人是你,今日何必假惺惺?小姐讨厌我。你不将我遣送回舍村朱家,难道你还能将我带回白家去不成?”
真娘道:“小姐讨厌你不假,现在,小姐也讨厌我。”
雨墨一怔。
真娘落寞笑道:“雨墨。当年设计陷害你,让你替了心砚的罪,被夫人逐出白家。我承认我的确做了小姐的同谋,我对不起你。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小姐信任我,与我亲厚,我当然得帮助小姐,可是现在,小姐认贼作母,已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我与她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现在我在小姐眼中,和雨墨你并无二致。”
雨墨冷笑:“我也听说了,夫人病逝了,老爷娶了新夫人,真娘你是旧人的奴婢,在新人面前日子不好过。只是没想到小姐竟然对你不好,好歹你当初也帮了小姐诸多忙,小姐如此只能应验那句古话:狡兔死,走狗烹,真娘对小姐而言,没有了利用价值罢了。不过,你与小姐之间的恩怨,与我有什么相干呢?你们是狗咬狗一嘴毛,我雨墨对你们如此自相残杀真是喜闻乐见!”
雨墨说着,依然要走,忽见远远地,奔过一群人来。
“在那!”
“朱妈妈,你家媳妇儿在那!”
是舍村的村民!村民中跑在最前头的便是她的肥胖恶婆婆朱妈妈。
雨墨不禁大惊失色。
真娘道:“慌什么,不是有我吗?”
待朱妈妈领着舍村村民奔到心砚坟前时,雨墨早已躲到了真娘身后。
“真娘救我!”雨墨哀恳地看着真娘。
真娘回头瞅了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儿,唇边绽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雨墨,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躲到这鬼地方来了,怎么?我们朱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竟这样扔下自己的丈夫、婆婆逃跑?”朱妈妈凶神恶煞的,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
真娘喝道:“一把年纪,这是做体态给谁看?”
朱妈妈这才看清了挡在雨墨跟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的首席奴才真娘。她立即赔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真娘,怎么是你啊?”
真娘不理会她的小脸,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雨墨是我白家出去的丫头,她虽然父死母亡的,可是白家也算是她的娘家,今儿当着我这娘家人的面,你就这样为非作歹的,平日里还不知怎么作践这孩子呢!”
朱妈妈心虚笑道:“真娘,你说笑了,雨墨嫁到我们朱家后,我真是把她当观音一样供起来……”
“少她妈放屁,睁眼说瞎话的老东西!”真娘从身后拉出雨墨,雨墨许是平日里被朱妈妈打骂怕了,这会子习惯性地缩脖缩背的,真娘道,“看看,这孩子都被你们朱家欺压成什么样了?两年前,从我白家出去的时候还是白白胖胖的,现在就跟腌坏了的咸菜似的,一脸蜡黄,一身干瘪!你们朱家供奉菩萨的是猪食吧!”
朱妈妈被真娘训得一愣一愣的。
雨墨泪眼汪汪道:“真娘,干粗活,挨饿挨打也就算了,她还要把我卖去妓/院!”
朱妈妈一听,急了,“真娘,你别听雨墨瞎说,这丫头天生恶性子,我不狠狠治她,我那两个老实儿子完全管不住她。真娘,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待亏雨墨了,我一定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她……”
“真娘,我不回舍村……”雨墨泫然欲泣。
“不回去哪成?不回去,我儿子没老婆啊!”朱妈妈嚷嚷起来。她后面的村民也跟着嚷:“我们舍村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好了,”真娘不耐烦道,“不就是钱的问题吗?说吧,想要多少?”
朱妈妈顿时满脸容光焕发的,“真娘,雨墨在我们朱家好歹住了两年,这两年我供她吃供她穿……”朱妈妈不停盘算着。
“到底要多少?”真娘蹙眉。
“妓/院王妈妈出了价:五百两银子。”朱妈妈狮子大开口,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真娘立时笑了起来,她一边用帕子掩了口鼻,一边睃着朱妈妈笑道:“我说朱妈妈啊,你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当初我们白家将雨墨嫁给你儿子,收你们朱家聘礼了吗?我们白家还陪了一百两银子当嫁妆,你凭什么将雨墨当成你的摇钱树了?”
朱妈妈两只手往两个袖子里一揣,赖皮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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