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吃着吃着,就吐了?”
心砚抖着身子,使劲忍着肚里地不舒服,道:“对不起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弄脏您的屋子的……”
王丽枫再一次大度笑道:“无妨无妨,横竖你家少爷都不会回这屋睡觉,这屋脏点还是干净点都没关系。”
心砚听到“少爷”二字,面上的肌肉还是僵了僵,她赶紧低了头要端痰盂去倒,王丽枫却又阻止她道:“不要你动手,不要你动手,哪能让你干这些奴才们的活呢?你要不是出身差点,生了丫鬟的命,只怕你这人品都可以入主这白家做少夫人呢!”
心砚听及此,心猛地一跳,更加不敢正眼看王丽枫。王丽枫随即唤进了南湘和宝蝶,让她们把屋里清理干净,等南湘、宝蝶端着痰盂离去,她又携了心砚坐到床边,道:“你少爷现在视这间屋子如监牢,亦或是狼窝,每天晚上,他是宁肯睡在书房里,也不愿意踏足这间屋子半步。你少夫人我一个人睡在这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是又寂寞又害怕……”
王丽枫说着,面上现出悲惘的神色,心砚早已自责心虚得一塌糊涂。而王丽枫猛地又振作起来,握住心砚的手,笑道:“心砚,这下好了,你来梅香坞了。听说你在听雨轩的时候也时常陪你家小姐同榻而眠,今晚你也陪我睡吧!”
心砚嗫嚅了半晌,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她实在看不懂少夫人的心意,她看起来老好人一个,笑盈盈的,可是那笑却令她毛骨悚然,心下慌乱。
王丽枫道:“心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那今晚我们早些儿睡,因为明天你还要陪我早起回王家去呢!”
心砚只好惶惑地点了头。
※
紫藤背着包袱,在章家府门外一直等到深夜才见一辆马车得得而来,马车前头坐着四儿。
紫藤欣喜地从台阶上站起了身,跑向四儿:“四儿——”
“紫藤,怎么是你?”四儿又惊又喜,见紫藤背着包袱仿佛离家出走的模样,又不解地蹙起了眉头。
紫藤却无心回答四儿的问题,只是伸手去撩马车地车帘,喊道:“章少爷,我是紫藤!”
章乃春喝醉了,正在车上打盹,听到叫唤声,猛然一惊便醒来了。他撩开车帘,探出身子,醉眼迷蒙间见一个少女使劲蹦跶着跟着自己的马车跑。
“姑娘,这么晚了,你追着我的马车跑,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四儿在前头一听,乐了,他喊了“吁——”,停了马车,扭头对章乃春道:“少爷,你喝酒就像喝水的人,今晚不会喝醉了吧?他是紫藤啊!”
“章少爷,是我是我,紫藤!”
章乃春使劲甩了甩头,又揉了揉眼睛,“噗嗤”一笑,可不,这不是紫藤吗?
他打了个酒嗝,对着紫藤喝出一口酒气,醉醺醺笑道:“对不起紫藤,少爷我太久没有见到你,都忘记你的样子了,还有你这丫头最近长俊了,所以少爷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章乃春一贯油腔滑调,听在紫藤耳里倒也十分入耳。
“紫藤,你这么晚怎么跑到章家门口来了?”章乃春在四儿搀扶下下了马车。
紫藤见他摇摇晃晃,喝得很醉的样子,便忙上前帮着四儿扶他,章乃春却索性将整个身子都倾倒在她身上,她人小力微,少不得随着章乃春跌跌撞撞。
紫藤委屈道:“章少爷,我无处可去了,白家少夫人和白小姐都不要我了,我只好来投奔章少爷你了,章少爷,你收留我吧!”
章乃春醉得懵懵的,压根儿没有细究紫藤的话,只是顺口答道:“收留你?好啊!咱们两个也好久不曾见面了,今晚上好好叙叙旧。”
说着,章乃春将四儿往旁边一推,便揽住紫藤的身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向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快地哼起了歌儿,时不时往紫藤脸上哈几口酒气,紫藤被逗惹得满面羞红,心底里却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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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这一夜,许多人都无眠。
白振轩在书房内一直看书到下半夜,也没有见到心砚的影子,远远的街市上传来打更的声音,他停了笔,走出书房,站在回廊上,向着听雨轩的方向张望,他不知道今夜的心砚就睡在梅香坞的厢房里。他只是想,今夜心砚没有来,或许是阿暖拉她一同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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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心砚自是无眠,可是她与少夫人同榻,未睡也要做出熟睡的样子来,不能翻身,连呼吸也必须保持均匀而轻微。
而王丽枫就自由得多。
她躺在里侧辗转反复,眼睛越睁越大。床顶帷帐的小圆孔就像一只只小眼睛,密密麻麻、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帷帐之外,壁上的灯始终亮着,散发昏暗而恰到好处的光,令她足以看清身边这个小丫头的睡容。
她侧过身子,仔仔细细打量着心砚。她的面容虽然端丽清秀,却还未完全长开,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
心砚只穿了一件淡绿的肚兜,脖颈、肩膀以及手臂都裸露在外,这是她睡觉前特意要求的。心砚不情愿,但也没有反抗。
此刻,王丽枫看着心砚那嫩白的肌肤,想起夜半书房中你侬我侬的一幕,真恨不能狠狠咬上一口。
但她不能那么做,这是在白家,她不能为所欲为。心砚是白云暖的贴身侍婢,是白振轩心尖儿上的人,她若动了她,保不准那一对兄妹会如何替她出头。
于是,她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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