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扑过来,她觉得自己活着就像站在这浪里,总想爬到浪尖,可是就算好风凭借力,打到岩石上,还不是碎成无数的水沫。想起来,倒不如石沉大海那般安静。
她抓起起一把叶灵的骨灰,撒向大海。假如这海水永不枯竭,日月永在,那么潮涨潮落,叶灵和叶骞泽的这一辈子就这样吧,尘归尘,土归土,爱和恨都随今天的潮水走,山月的清辉永远在记忆里,是再也回不去了。
向远对着无尽的虚空,在心里默默的说,叶灵,你是对了,没到死的那一天,谁都不敢说得到。现在你得到了,他活着的时候不敢回答你的那句话,可这一生除了自己,他最爱的还是你。
叶昀站在不远处,把白色的花扯碎了,也抛进海水。他在祭奠逝去的那些人,也祭奠自己死去的昨天,当水渐渐漫到了足下,他小心翼翼的跳到向远的身边。
“他们都走了,我们回去吧。”
返回的路上,叶昀在副驾驶座不停的玩着自己的手机。向远无意中看到他的屏保,是余生的一张照片,他是真的爱这个孩子。
叶昀发现了他的注视,笑着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笑起来像我?”
“是吗?”向远忍俊不禁,一丁点大的孩子,谁看得出像不像。
叶昀似乎对她这两个字的敷衍相当不满意,认真地说:“今天早上杨阿姨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看我打球,有一个女人从门口经过,还问这是不是我的小孩。你看,别人都这么说,证明真的有点像。”
“那你怎么回答她?”向远拐进回家的路口,漫不经心地问。
叶昀抿嘴一笑,“我当然说是。”他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把头扭向车窗的方向,“向远,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们也有孩子,长得会像你还是像我?”
向远看了他一眼,他却怎么也不愿意转过脸来。
“这个啊,我没有想过。”
“哦。”叶昀应了一声,好像有些失望。
其实向远很想告诉他,她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他们有了余生,就已经足够了。
叶昀很快就把话题转开了,“不知道孩子睡醒了没有。看孩子的大姐今天有事,家里就只有杨阿姨,她糊涂起来,该不会忘记喂孩子吃的东西吧。”
向远笑他,“谁你都不放心,待会儿你自己去看。”
叶昀不再说话,摆弄手机的手指却没有停过。
向远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去拿,叶昀却一把按住她的手,“别看。”
“怎么了?”向远有些莫名地挑眉,接着有几分明白过来,“你发的吗,又搞什么?”
叶昀别扭地不出声,半晌才说:“算了,我帮你删了它。”
“这怎么行,发给我就是我的了,要删也得我来删。”她笑着撇开叶昀的手,那手机抓在掌心,叶昀词穷,只得低声哀求了一句,“现在别看……嗯,等到晚上好吗?”
“理由?”向远觉得好奇又好笑。
“反正等我睡着之后你再看。”
神神秘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说话间,车子离叶家的老宅只有几十米了,隔着一个弯道,叶昀在座椅上忽然直起了背,“向远,你看,那是什么?”
向远眯了眯眼睛,朝叶昀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碧绿的树梢,树梢的上头浓烟滚滚,直冲天空。而那棵树她多么熟悉,每天早晨当她拉开窗帘,几乎可以闻到那树叶的气息。
“火?”
向远下意识地踩了踩油门。然而过了那个弯道,车子便再也没办法前行了,围观的和四处慌张跑动的人把车道堵得水泄不通。
叶昀和向远从车上冲下来,人们围观的焦点不是叶家是什么?浓烟从二楼的窗口滚滚涌出,伴随着隐约可见的火舌。
“起火了……叶家的大房子起火了……”
叶昀奋力拨开人群,挤到最前端。围观的人意识到屋主来了,也纷纷侧身让出一条窄道。有热心的人在一旁说,他们也是刚刚发现这里出了事,火起得非常突然,没几分钟火势就变得非常猛烈,已经有人拨打了火警电话,但是救火车却仍没有出现。
叶昀和向远还来不及说话,叶家一楼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叶昀捂着鼻子冲到院子里扶住了那个两条腿发软的人,那人花白的头发散乱,别烟呛得一脸的泪水,不是杨阿姨还能是谁。
“孩子呢?你出来了,怎么不见孩子?”向远也跑了过去,一把揪住杨阿姨急声追问。
杨阿姨咳个不停。
“说啊,孩子在哪里?”
“火……哎哟……我的妈呀……孩子在楼上……我就在一楼的沙发上说了一会儿……咳咳……差点没了老命……”杨阿姨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向远一听,心神俱裂,疯了一样地推开拍着自己胸口的杨阿姨,“你,你怎么能只顾自己逃命,把孩子扔在楼上?”
叶昀一言不发地回头望了一眼,越过许多人的头顶,救火车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在路口出现。也怪不得消防队误事,叶家是老房子,又恰逢干燥季节,一旦遇见火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而且这火是从二楼起来的,短时间内如此凶猛,其中必有诡异。
“你干什么?”向远发觉了叶昀的不对劲,及时扯住了他的衣袖,厉声喊道:“你要进去?疯了吗?上面烧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让孩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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