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定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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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陈溺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姐姐旁边的单人床上。
她刚坐起身,许尘深就从外面推门进来:“我买了洗漱的东西和早餐。”
陈溺点点头,下了床先去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后,他已经把早餐摆放好了。
“………你姐姐的得等她醒了再买,不然待会该冷了。”
陈溺又点头。
好像只要有许尘深在,她的作用就只剩下点头。
上午十点,姐姐才醒过来。
陈溺一直坐在病床边守着,这时候起身叫了医生进来。
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才说:“没什么大碍,多注意休息。”
护士过来换液体,医生顿了顿,看向陈溺,陈溺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先一步开口:“麻烦医生了。”
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医生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出去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
陈溺给她倒了杯水,她没接,神色平淡:“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陈溺哑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陈饶聪明,看到陈溺在这儿守着,这医院又不是平时看看感冒腹痛的小医院,就知道病情可能比较严重。
“坐下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陈溺看着她一脸平淡,比她自己刚知道她晕过去时还要平淡。
病房门敲了两声,许尘深走进来,陈溺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买了粥。”说到这儿,他抬头,看了眼桌上的水,低声在陈溺耳边道,“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陈溺点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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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尘深一早就预感这谈话会要很久,他背靠在外面墙上,低头耐心等着,中途给医院打了电话请了假,又安排好工作,陈溺还没出来。
今上午他找医生谈了一下,陈溺姐姐属于早期,没扩散没转移是好事,动了手术只要平时多注意,基本上不会复发。
唯一难办的,可能是心理上。
病房门被打开,陈溺走出来。
她低着头,走到许尘深面前:“........姐姐比我冷静,她说要自己想一下。”
许尘深摸了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陈溺絮絮叨叨地,慢慢跟他说:“姐姐一直都很理智,你看她现在,是那个村子里唯一的女教师,一个人教好几门科目,很伟大。”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她被爸爸接走了,过的肯定很好。”
她有些站不住,靠着墙的身子往下滑,滑到底就蹲着,这种姿势能让人静下心。
许尘深俯下身,一手轻轻拍在她背上,给她顺气。
陈溺双手环臂,头埋在手腕上,一下子想了好多事情。
爸爸第二次给她打电话,无意中就提起她和她姐姐一个倔脾气,她当时没说话,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什么姐姐在哪里教学生,条件艰苦,但她就是不回去,二十多岁的人了,早该谈婚论嫁,但她婚姻也没定下来,身边连个照顾她的男朋友都没有。
陈溺当时是第一次开口和爸爸说话,问了地址,爸爸也有些惊讶,没多想就告诉她,还把自己的地址也说了,让陈溺有时间回家看看。
那段时间,她正好躲许尘深,就请假去了s市。
那地方确实艰苦,洗澡什么的都很不方便,姐姐好像知道她会来,并不意外,却不想跟她说话,每天只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
想到这儿,陈溺忽然站起身,“我得去姐姐家一趟,帮她拿些换洗的衣物。”
许尘深“嗯”了一声,“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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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并不远,坐车几个小时的路程,陈溺因为心里想着事,也没顾上晕车,就是快到的时候,那一段路不好走,摇摇晃晃地让人难受。
这里昨晚好像下过雨,一路上都是泥泞,陈溺穿的长裤运动鞋,还好,倒是很有些抱歉地看了眼许尘深,他也穿的运动鞋,白色的,好像还有点贵。
许尘深倒并不在意,转过头问她:“记得路吗?”
陈溺连连点头,她记性好,认路还是没问题的。
许尘深笑了笑:“记得就行,待会该往那边走,你就给我指。”
陈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原本高她很多的人,突然背对着她蹲下。
“上来吧,路不好走。”
陈溺心里空空的,心跳的回声传到耳朵里,已经麻烦他很多了,这一路上,购票转院买早餐,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不用了许尘深,我自己走吧。”
他也没休息好,应该比她还累。
“节约时间,今晚还想赶回去的话,就快上来。”
他仍背对着,轻声说。
陈溺两手紧了紧,不再耗时间,听他的话慢慢趴上去。
其实陈溺很瘦,背起来不重,她担心把他压着,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
许尘深眉都没皱一下,按照陈溺指的方向,左拐右拐很久,终于到家。
姐姐的房子是平房,邻居在窗户上看见陈溺了,打开门走出来,才发现还有一个帅小伙。
陈溺慌忙从许尘深背上下来,有点不好意思,走上前先道谢:“谢谢阿姨,昨晚上真的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邻居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陈老师在村里为人好,小孩子们都喜欢她,昨晚上还有一些孩子的家长帮忙联系车送到医院的,我一个人哪儿忙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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