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七十,已经从朝堂上退下了,现在人还这样称呼他大多是尊称。宁首辅共有四个儿子,三个嫡子一个庶子。宁家主事的是宁首辅的长子,也就是宁璎的大伯父宁与白,宁与白如今官居三品,是宁家的顶梁柱。
宁璎的父亲宁与清是宁首辅的幺子,是宁首辅年至不惑才得来的小儿子,自然看的比旁的儿子重些。
不过宁与清子嗣艰难,只有宁凉瑜与宁璎两个孩子。宁凉瑜是他的庶子,听说是与他的挚爱生的,不过挚爱身份不高,所以生下孩子之后就被宁老夫人送走了,之后宁与清才娶了宁璎的母亲——赵家嫡女,赵问琴。
赵问琴嫁给宁与清之后,虽然早知晓家中有个庶子,但她对宁与清的爱慕战胜了一切,还是满怀憧憬的嫁给了宁与清。
但宁与清的心不在她身上,赵问琴满腔的柔情终是慢慢散尽。后来宁与清给了她一个孩子,怀着孕的赵问琴终日看着丈夫每日把挚爱留下的儿子带在身边,嘘寒问暖,眼里满是慈爱,却连一句关怀也不愿意给她。
赵问琴开始郁郁寡欢,日渐消瘦。生完宁璎之后,她以为丈夫至少会分一点宠爱给女儿,毕竟她的女儿这么可爱。没想到丈夫的眼里仍是只有他的儿子。三年后的某一天,赵问琴再也受不了了,偷偷藏起一段白绫,把下人都支了出去,自缢于房梁之上......
宁璎没了母亲的时候只有三岁,后来就被宁家老太太接去了,在她身边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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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晏看着手里的这些消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他头一次知道他的小妻子在首辅府的生活原来这样艰难。自幼就没了母亲,父亲还是个偏心的,若不是有宁老夫人照顾着,她不知该是怎样的难过。
上一世宁璎没有怎么提首辅府里的事,提的多的是宁老夫人和宁四,现在想来,宁老夫人应是给了她最多温暖的人吧。
可是,为何家中嫡女没了,宁家人却只想了法子隐藏呢?
邵晏下首的一名犹豫道:“主子,小的发现宁家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漠,宁家六姑娘丢的时候,他们在各地都派人寻了,只不过寻的大多是烟花之地......”
邵晏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轻扣着,他的剑眉微凛,眉宇间有一抹凌厉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
邵晏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一般大户人家若是丢了女儿,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大都不敢报官,只会找人私下寻着,还不能被旁人知道了,所以,宁家寻人的时候隐蔽了些,倒是能理解。
京城不是没有发生过贵女被掳的事,一般被掳的贵女都是颜色好的,被那贼胆包天的惦记上了,使计掳了来,卖到烟花之地的时候能换大笔的银子。
贵女们都被娇养在闺阁里,光是一身的细腻肌肤就不是寻常人家养的女儿能比的,再加上她们大都识字,谈吐和修养是普通女子拍马都及不上的。而好些有钱人,只有钱,没有权,娶不到官宦家的女儿,就格外的惦记。所以一个美貌的贵女,能换得千金也是有的。
这就催生了那些人贩子的贼心,他们掳得一个贵女,比掳上百个普通女子挣得还要多,所以,总是能引人铤而走险。
还有些丧心病狂的专门针对年纪小的贵女下手,因为总有些买主的口味比较独特。
所以宁家才主要去烟花之地寻人。若是他的小姑娘没有侥幸进了侯府,而是被那些人掳了去......
想到这里,邵晏的手紧握成拳,一拳下去,把大理石的桌案都捶的一震。
在茶室煮茶的璎珞被这声巨响吓得不轻,也来不及擦手,就扣响了邵晏房间的门:“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璎珞的声音,邵晏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他低咳了一声,怕声音吓到小姑娘,又缓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无事,你且进来罢。”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浓浓的关心:“侯爷可是累了?”
邵晏淡声“嗯”了一声,用余光偷扫小姑娘一眼,然后抿唇皱眉,轻叹一口气:“不知为何,今日头疼的厉害!”
璎珞闻言紧张了起来:“侯爷头疼?可是夜间冻着了,还是太累了。”
对于小姑娘的关心、紧张,邵晏很是受用,但他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仍是蹙眉道:“兴许是太累了吧,无事。”
璎珞更紧张了:“那奴婢现在去找大夫吧!”
邵晏摇摇头:“不是什么大碍,用不着请大夫,若不然母亲知道了难免担心。”
璎珞绞绞手指,咬着唇,似是十分为难,深吸一口气之后才下定决定,毅然决然的问:“那,不如奴婢帮您揉揉额头?奴婢曾经为老夫人按摩过,指法还算熟练。”
邵晏沉默了片刻,才又叹了一口气,淡声道:“也只能这样了,你且给我揉揉。否则今晚又要疼的睡不着了。”
璎珞望着她微湿的指尖,有些焦灼,她方才进来没来得及擦手,现在手上还有淡淡的湿意,不知道侯爷会不会介意......
邵晏仰面坐在太师椅上,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只等着小姑娘动手。不料,几息之后,还是没有感受到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不由睁开了眼。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小姑娘白嫩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仔细看去,才发现小姑娘的衣襟上还有几滴茶渍——应是方才煮茶时不小心滴的。
邵晏嘴角微微勾起,视线落在那染着水气的柔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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