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的春草,目露深思,随即说道:“你同姑娘一道长大,相处的时间也是最长的,别是做了什么让她不喜的事情。姑娘平日温温和和,十分好说话,可主子就是主子,这做下人的是雷池一步也不能僭越。你若是犹豫不决,不如我求了姑娘把你留下,你的年纪也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虽春草跟在姑娘身边更会有个好前程,可金妈妈不想某天因为女儿的不坚定谋划了两代主仆间的情分。
“娘你多心了。”春草摇头:“来时的马车出了点问题,本来辰时出门的。”可到了沈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想到自己来的时候,母亲一脸大惊地让人送了饭菜过来,沈妙珠哭笑不得地走出了普骊居。
虽说是亲母女,这里也是娘家,可赶着正午饭点的时间,她还是做不出来的。谁能想到会碰见马车坏了的五皇子妃宋子微。
沈妙珠把人送回去后才折返沈家,想着比上一次在宫里见面的时候又轻减许多的宋子微,笑容不觉一淡。
她走出院门,叫住一个略微有些眼生的小丫鬟。
“少爷出门了没有?”
小丫鬟一看是她,立时紧张地说道:“奴婢……奴婢不知。要不,奴婢去找门口的婆子问问,她们准是知道。”话落又紧张地抿了抿嘴。
这底下人议论主子的事情是常有的,何况沈家在她出嫁后就三个主子,沈妙珠也不在意,这样的事情母亲肯定知道,她既然不管,自己也不必要插手,只是点了点头。
小丫鬟跑在前头,沈妙珠后面慢慢走着。
她心里其实是有把握的,兄长除非必要肯定还会在府里。
沈嘉和抬了抬头,看到进来的沈妙珠,无奈地说道:“轿子不坐,偏喜欢走路?难不成你还是从安国公府走了过来?”手边的茶具被他移了过来。
沈妙珠不客气地接过茶杯,这一路走得她汗津津的,几杯温茶下肚,看着冷清严肃的书房,低声说道:“兄长和宋姐姐还有联系吗?”
沈嘉和食指轻颤,接着抚平纸张,不在意地笑道:“你这是在同我说笑呢?出了这个门可不许了,没得害了人家五皇子妃。”
“我当然知道。”沈妙珠反嘴说道:“宋姐姐不是个糊涂的人,可若是没有关系,又怎么会特意要求我把信交给你。”
“信呢?”沈嘉和猛地抬起头来。
沈妙珠一抿唇,从怀中掏了出来。
信封上没有署名,平日里同宋姐姐少有联系,可就这么巧,在往来安国公府和沈家的路段上被五皇子妃偶遇了。
这里面的内容且不去说,沈妙珠关心的是兄长和宋姐姐的关系。
沈嘉和撕开封口,打开信封往里一瞅,随即抽出一两张薄如蝉翼的信纸,只见他面色沉静,一言不发。
“怎么了?”沈妙珠见兄长藏了信封在身就要往外走,不由也急急跟了上去。
沈嘉和脚步一顿,看了沈妙珠一眼,闭眼深吸一口气,说道:“妹夫有没有在家?”
“没有,和静王世子出去了。”
“你同娘说一声,大理寺那里有事,晚上就不会来了,明日的话也一样。”
“那陆瑜是不是也……”沈妙珠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快速离开的身影,话也没说完,也知不必问了。
男人间的大事嘛。
沈妙珠自嘲地一笑。
这两年,或者说从她婚后,兄长和陆瑜就仿佛成为救世主一样等着救世,常常夜不归宿不说,问起来也多是神神秘秘的。
她原本也是习惯了,只是这次涉及到宋子微。
沈妙珠一抿唇,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给兄长做媒。只是一来,他已是顶立门户的人,沈则言和郑氏都不愿意勉强他。二来,也都是希望他能找一个同心同德的人过日子。是以,沈嘉和的婚事一直悬而未决。
郑氏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她也心急,为此还不惜烦扰陆夫人帮忙,沈妙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桌前,桌上是一摞厚厚的画像。
“这么快救回来了?以往你不是得续上两三壶茶了才肯回来。”郑氏把画像放了回去,故意说笑道。
“娘,这里面的你有没有看上的。”沈妙珠指了指问道。
郑氏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最护着你哥的嘛。”话虽如此还是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看上有什么用?横竖不是同我过一辈子。你哥主意正,当然……你这个丫头主意也大着呢。反正我是管不住了。”
沈妙珠讪讪一笑:“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还说呢?金妈妈道现在还没回来?听说是在教训春草呢。”郑氏微微皱眉,看向沈妙珠:“你不会又让春草做什么事情了吧?”
“哪能呢?不信您把金妈妈叫来,当面问。”沈妙珠却是心中一定,随手翻开画像看了起来。
“是嘛。”郑氏也没真放在心里,反而觉得女儿的行为愈加古怪,忽得灵光一闪问道:“是不是你哥那里有消息了?”
“我能有什么消息啊。”沈妙珠不自然地放下画像册子,心里一叹,信的事不好同母亲说,她也不便真的插手去管兄长,或许是她误会了吧。“我这不是替您着急嘛。当然,我肯定向着兄长一些的。”
郑氏哼了一声:“你们兄妹就相互护着吧,我反正不管了。”只是唇边的笑意显示了她的好心情。
作为母亲怎么会不喜欢一双儿女互相重视关心对方呢。
略带继续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个低头说话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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