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和置若未闻,十分专注在水晶镜子上。
背身站在长案前的陆瑜转过头来,朝白齐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白齐用手背反抹眼睛,就红着眼睛走过去。
食盒被摆在条案上,里面是简单好刻化的吃食,还有两盅用狐狸皮裹着的瓷盅。
陆瑜一看,就知道这事谁的手笔。
可见西园那边的情况,不算太差。
“沈叔怎么样?是不是醒了?”
沈嘉和手上一顿,也抬起头。
白齐忙道:“已经醒了,夫人说多亏了宝华公主带来的御医。少爷……”他转头去看沈嘉和:“夫人说了,活着比什么都好。”
听到这里,沈嘉和垂下眼帘,也就是只是还活着……
那条腿还是废了?
一个骄傲的人腿废了,只要活着就好吗?
沈嘉和突然重重地捶着双腿。
白齐吓了一跳,陆瑜把他拦住,从旁边走了过去,蹲了下来问道:“有没有找出什么东西?”
沈嘉和却是看向白齐。
白齐一个激灵说道:“奴才去外面候着,少爷和陆世子用完饭再进来收拾。”
陆瑜没去理会他,神情严肃地说道:“果真有所发现了?”
沈嘉和把手中的火齐递过去,不答反问道:“你能保证这匹马从事发后,没有其他人经手过?”从闹事接头,出现的讶异再到侍卫营以及大理寺中,这其中任何一个人动了手脚,情况都会不一样。
陆瑜摇摇头,目光专注地透过水晶棱镜观察沈嘉和刚才查看的几个地方。
很快有一个地方出现指甲盖大小被火燎过的疤痕,看样子应该就是这几日才受的伤,只是这也太明显了吧。
“你看这个。”沈嘉和手上多了一枚细针,几乎同牛毛相仿,若非实在仔细,极容易就错过。
陆瑜眸色沉重。
他相信这里面不会有人能再做手脚,可若是万一呢?从面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这根细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是真这般容易吗?
陆瑜揉了揉眉心,不由问道:“沈叔怎么会就这么凑巧出现在附近?他平日都是去的哪里?是常出现在那里吗?”
是恰巧还是事先知情?
这里面的问题任何一个不同的答案都能牵引出不同的真相出来。
陆瑜不得不慎重。
“我?我也不知道啊?娘肯定也不知道。”沈妙珠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见兄长眉头紧皱,就叫来流年。
流年出去一趟,把于六给带了回来。
从郑氏回京后,于六又回了车马房,只是身份使然,会用他的也就是沈则言了。
“老爷出事那天,你在哪里?”当时并未见到于六,沈嘉和还是记得的。
于六双手叠在微腆的肚前,低着头:“奴才,奴才去庄子上转转了。奴才以前在庄上呆过一阵子,正好得了假,就去找人聚居呷点小酒了。”
想要看一个人说话真假不容易,但若是真话,必然有能查证到的地方,最怕的就是虚虚实实。
于六明显有些紧张。
沈嘉和确认他在撒谎,可若说他害父亲,又不太像。
只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再留危险在身边。
沈嘉和同沈妙珠相识一眼,都明白对方眼底的意思。沈妙珠同样认为于六并未说实话,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那父亲平日里都喜欢去什么地方?”话说出口,沈妙珠就觉得有些荒唐。作为子女、妻子,竟然不知道父亲、丈夫的去向。
他们从未关心过沈则言,是以被问起的时候茫然不知。
在这之前,沈妙珠并未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然现在只觉得嘴里发苦,舌头发涩。
郑氏小心翼翼地拧着半湿的帕子,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只是似乎十分不舒服,额头凝起的汗珠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金妈妈从外面进来,小声低语着。
郑氏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人,摇摇头:“都是大人了,他们有分寸的。”至于于六,她虽不信他会害沈则言,但脑暴不会着了别人的道,自己也糊里糊涂的,查一查也好,查的赶紧了,这想要走歪门邪道的人才会少一些。
金妈妈从郑氏手里接过帕子,轻轻盖在沈则言的额头上。
主仆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西次间。
普骊居安静地走路的脚步声都清晰可见,这些日子院里的丫鬟都缩着脖子,就是翡翠和珍珠二人也是绷着张脸,不露笑颜。
在这紧张安静的环境中,在普骊居外面吵吵嚷嚷的人就显得十分明显了。
郑氏双眉紧蹙,听着不堪入耳地话,哼声道:“轰出去。”
金妈妈有些为难:“可是老夫人那边?”
“御医不是说三爷需要静养吗?若是老夫人来,自然该恭恭敬敬地迎进来,至于其他人?这院里已经够忙乱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金妈妈应声到门外去。
郑氏不是不知道她的惊讶,只是她忽然就厌烦了与冯姨娘之间无趣的周旋。
……
静王世子妃已过双十,她的年岁比静王世子要大一些,是个风韵端庄的美人,为人处世莫不是被人赞叹。
唯一的诟病是至今未曾有孕。
只是静王也无其他子嗣。
倒是其他几个庶子们纷纷开枝散叶,努力壮大静王府的树林。
处理类似的事情,世子妃已经驾轻就熟,转眼间,轮到了府上的七少爷。这是个不受宠的,除了公中仅有的准备,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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