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要十一年有余了,可不就是好久不见。”
云善渊站了起来走向姬冰雁,目光扫过了他的腿,“大哥这些年是适应了兰州的气候了吗?竟是再也不舍去别处走走。”
云善渊未能打听到太多关于姬冰雁创业过程中的艰辛事,他们的通信中也不曾谈起彼此受到的磨砺与苦难。
今日见面,云善渊才直观地感受到姬冰雁身上的变化,他孤身来到大漠打拼,怎么可能未留下旧伤几许。
姬冰雁摆了摆手,示意云善渊坐下,“你看我这府邸是不是不错?并非我不去别处走走,就是舍不得这富贵之所而已。我早不是江湖人了,何必去受那风餐露宿之苦,也难为楚兄与胡兄还惦记着江湖的好。”
云善渊听姬冰雁说起了楚留香与胡铁花,便知他说着退出了江湖,可心中总还有几分记挂,应该也听闻了蝙蝠岛一事。
而他若真的退出了江湖,何必再与毕道凡这样的江湖中人来往。
但是,此时的姬冰雁并不愿意再冒然涉足江湖之事,这一点应该也是真的,所以他才直言了出来。
“我见过黑白摩诃,听他们说起了大哥与之有些生意往来。既然大哥都放下了往日的恩怨,那就真是一个生意人了。我当是恭喜大哥,圆了当年的梦想。”
姬冰雁听云善渊如此说,也只是笑了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也曾骑马走江湖,也曾仗剑问天涯,富甲一方真是他的梦想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但都不重要了。如今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
“这梦想里有你的一份。”姬冰雁从怀中拿出了一方印章,“当年我们说好的一成红利,言出必行才让我能走到今天。”
云善渊没有接那方印章,她也经营一些买卖,所谓的言出必行并不能让姬冰雁纵横商场,而更多该是精明强锐才能让他成为令人肃然起敬的巨富。
“大哥,你替我保管吧。左右我也无心这些商场上的事情,拿着它反倒是多了一份束缚。”
姬冰雁棱角分明的脸上仍是带着浅笑,这是十多年来少有人能见到的浅笑。他并未收回印章,而是塞到了云善渊的手里,正如当年云善渊将那三两黄金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已经不是那个姬冰雁了,可我也还是那个姬冰雁。”姬冰雁说了这句就不多言,他本就淡漠不喜多言,此时也是说不出更多的感慨与劝说。
云善渊看着姬冰雁,他是一个认定了就会坚持的人,这一点不管多年过去都不曾改变,更加不曾改变的是他对于朋友的情义。
云善渊微微点头,她握住了手里的印章,她不能拒绝,否则就是拒绝了姬冰雁的友谊。她看了印章片刻,复而对姬冰雁粲然一笑,“那就希望大哥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也能多分些银子用。”
姬冰雁理所当然地应允,“这话才对。这次你既然来了,不如就在兰州好好转转。你住我这里,或是更习惯住客栈,这都随你的意。若是到了山林中,我也无法给你备齐珍馐。不过有一样你定会喜欢。”
“难道是马?”云善渊有些不确定地问,吃穿住行,对江湖人来说行得方便很重要。
姬冰雁点头站了起来,“就是马,算不得万里挑一,但也不差。这就跟我去看看吧。”
云善渊感兴趣地与姬冰雁去了马场,那里有数匹品相不错的马,但姬冰雁却是指向了单独在一侧那匹灰色马。这马长得还真有些一言难尽,反正不算好看,最明显的是嘴边还有一圈浅绿色的卷毛。
“你觉得怎么样?”姬冰雁摸了摸灰马的马鬃,这马倒是高冷的没多大反应。
虽说这灰马的长相与众不同了一些,但云善渊可不认为姬冰雁会无端将这马介绍与她。她细细观察了这匹马,撇开乍一看有些奇怪的长相,它的体型、蹄质、肌肉等多方面来看,它还真是一匹好马。
然后,云善渊又看向那圈浅绿色的卷毛,有些不确定地说,“听闻宋太宗有过一匹碧云蜩,看上去其貌不扬,因为嘴边有些绿色的卷毛而得名,可实际上登山川如履平地,是匹能让人如坐安舆的千里良驹。这马该不会与它同出一源吧?”
姬冰雁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出一源,但是见到它时就想起了传说中的碧云蜩。我试跑过一次,着实不错,就为你留着了。左右我也不离开兰州,好马还是要行走在山川之中。你为它取个名字吧。”
“我比不得宋太宗,就叫它青草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云善渊不需马有多么特别或名贵的名字,就是希望它能有那种坚韧的品格就够了。
“青草,好,这着实不错。”姬冰雁将缰绳给了云善渊,让她这就去跑一圈。
云善渊没有多言感谢,她对姬冰雁笑着颔首。
两人俱是明白,云善渊不会轻易动用那方雁子商号的印章,而这匹马是姬冰雁为当年的救命之恩送的礼物。
有的人,看上去冷漠而精明,却是为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时间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坚持与品格。
因此,并非所有都是故人心易变。
云善渊没想到,她来到兰州后竟是那么快就见到了另一位故人。
姬冰雁说楚留香也到了兰州,他也没说楚留香来此为何,可能是来看姬冰雁这位老朋友,也可能就是随意走走,而楚留香本就喜欢到处走走。
“楚兄来了兰州,他对我这富贵之地没什么留恋,而是去了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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