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开始的突然,其实哪场战争开始的不突然。打仗不是请客吃饭,不可能事前约好时间与人数。这些年来倭寇时不时犯边,朝廷怕也是习惯了。在战役过后清点官兵的伤亡人数,还有统计斩杀的倭寇人数,以而发放抚恤与赏赐。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军功是根据斩杀的敌方人数来计算的,于是就把那伤亡百姓人数充作了倭寇虚报了上去,多得了一笔赏赐。
金山卫中的官兵以此尝到了甜头,也就习惯了虚报敌方死亡人数的做法。这五年来,倭寇与江南沿海一带有过三次规模较大的冲突,在每次战争后卫所都会虚报死者的人数,他们不再满足于将在战争中死亡百姓的人数编入敌军被杀的人数中,还将非战时失踪人口的数量也充入其中。”
楚留香说到这里神色凝重了起来,
“京城中锦衣卫头领张风府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关键已经不再是充人数这一点,如果是杀良冒功,好歹还知道是谁杀了良。现在却是发现那些上报的失踪人口,竟是完全无法追查到他们的去向如何。”
正史上明朝实行了非常严格的户籍制度,如有军户、民户、阴阳户、乐户等不同户籍,更是不得混淆,国民都安于籍地,所以很难出现一个人在京城住得不爽了,改明就能骑一头小毛驴游历山河的场景,因为去每一个地方都需要路引。
只是以上的一切并不存在于云善渊生活的这个明朝中,这里有江湖的存在,官府甚至对其没有约束力,可想而知户籍制度的管理并不严苛,更是没有路引这一说。
自由的相对面是在查案时会遇到不少阻碍,就像这些失踪人口,他们离开了江南后很难查到究竟去了哪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生活,还是遭遇了不测?
“香帅去了长园,是已经确定那些失踪的人出事了吗?”
云善渊不得不如此怀疑,就像她得知伏魔杖出现在了齐宇的手中,潮音和尚在什么情况下会放弃独门兵器,大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楚留香缓缓点头,“数月前,在海州湾附近发现了不少残尸,其中有几具尸体被辨认出正是昔日江南一带失踪的人。我追查了数月,这些残尸并非只出现在了海州湾,近年来在整个黄海海岸沿线都有残尸的踪迹。以尸体数量与它们分散的抛尸地来看,背后之人不可能是单人作案,而是一个团体,那么他们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善渊想到了野田对浅井说的不能坏了正事,难道所谓的正事与那些失踪的人有关?
“想要搬运这等数量的尸体,以一般运输方式是做不到的,他们可能有一艘自己的大船,而且是行驶在海上的大船,比如说东瀛贡使乘坐的海船。”
“不只如此。”楚留香为此怀疑了东瀛贡使,“抛尸者做事不留痕迹,极有可能是他们在做完之后就没有返回大明,而是在海上某处落脚。东瀛使团符合作案的条件,关键是官方对于使团海船上的货物查得很松,不曾仔细确认过他们都是把什么带回了东瀛。”
这样说来,东瀛使团即便不是失踪人口案的主谋,但他们参与其中帮助运输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云善渊想到了停泊在杭州湾上的使团海船,“香帅是打算明夜一探海船?”
“本该是宜早不宜迟。”楚留香却是有些为难,“今夜我在长园有了新的发现,可能追查到究竟是谁想对那些失踪人口下手。”
云善渊明白了,这个地方恐怕不在杭州,而即便武功高强如楚留香,他也是分.身乏术,一来一回必会耽误时间。“在哪里?”
“淮安。”楚留香看着云善渊,“这与杭州湾是两个方向。我们一人选一处,我想去淮安探一探,你说呢?”
云善渊想了想就同意了。
东瀛使团会在杭州停留一段时间,海船一时半会不会开走。如果楚留香没有遇到她,多半就会先往淮安探查消息,再折返杭州湾。
只是毕竟夜长梦多,当下她本就要去探查海船的情况,自然也就能与楚留香合作,一人一处尽快摸清情况。
云善渊举起酒杯轻轻与楚留香碰杯,“一路小心。”
“云兄亦是。”楚留香饮尽杯中酒,“这些人杀人分尸,绝非善类。”
既然说定了,云善渊也不再多喝,楚留香邀她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早他们分头行事。楚留香的府邸环境比客栈要好,云善渊也就没有推辞。
云善渊刚要合衣躺下时,门口又传来了楚留香的敲门声,一开门就看到楚留香手中拿着一个布包。
“云兄去探查海船一事,还是穿着这个好。”楚留香把布包交给了云善渊,“我险些忘了问,云兄会凫水吧?”
云善渊点头,她打开布包,不确定地问,“这是水靠?”
这看上去像是用鱼皮制成的连体潜水服,样式大致与后世的紧身潜水衣一样,只是材质不同。云善渊曾在古籍中见到过这种潜水服的记载,相传它在水中的保暖效果很不错,可惜制作工艺在后世已经失传了。
“就是水靠。我想从水中潜入海船更加安全些,你带着它以备不时之需。”
楚留香所言非虚,海上没有遮掩物,不论轻功到了何种境界,直接掠过从海面上船,都有可能引起看守人员的注意。
云善渊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本就想要潜入水中,但湿透的衣服着实不便行动,有了水靠更能事半功倍。“香帅果真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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