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通平常的雨夜,女孩之间的友谊之桥,筑起了更牢固的高塔。
而有的人,却不得不面临突如其来的意外。
***
薛山接到方青野电话的时候,车子刚进县城。
看到来电的瞬间,心头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方青野说,彤彤不见了。
接到薛山电话后,他立马就开三轮去了北山村。
他有薛山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后,发现整栋房子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亮。
客厅门大开,风把门吹得来回扇动,整个屋子里,都没有见到小丫头的身影。
方青野甚至把家里所有床底和衣柜都掀了一遍,但是哪有人?
听薛山说过周叔家孙女来陪她的事,方青野火急火燎找到周叔家,得到的结果,让他火冒三丈。
那个叫小茜的女孩,说自己去了薛山家,想把彤彤带到自己家来玩,彤彤死活不肯,百无聊赖守了一会儿,她实在无聊,把彤彤哄进房间睡觉,自己就走了。
周婶见方青野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尖着嗓子跟他理论,叫叫嚷嚷说那丫头自己有问题,别赖在自家孙女身上。
霎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女人叫冤的哭喊声。
方青野最烦这种话没说两句,头发一散、地上一坐,又哭又叫的泼妇。
气急之下,他差点就想动手扇她,咬咬牙又忍住了,连忙给薛山打电话。
掌着方向盘的手指攥紧了力度,薛山沉声听完,问:“周叔家孙女是几点走的?”
后座上的周叔闻言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接到电话开始,薛山整个人就像是块冰雕一样,开口的话都是冷冰冰的,他心里发慌,觉得自家孙女多半是闯祸了。
电话那头,方青野粗着嗓子问了一句:你几点从彤彤家走的!?
很快,他告诉薛山:“她说八点钟左右。”
八点?也就是四十分钟前。
方青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阿山啊,我觉得丫头可能是出去找你了。”
如果周叔家孙女走后,彤彤就独自出门,那四十分钟时间她能走到哪里?
她每次出门都是薛山接送,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走过,她又会去哪里找自己?
无力感和恐惧感侵袭着他,薛山不敢多想,眼睛紧盯着前方,道:“青野,你赶紧去店里看看,我觉得彤彤有可能会去那。”
方青野一拍脑袋,“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薛山沉声补充:“沿路也要多注意看看,有情况随时电话,我尽快回来。”
方青野再次领命,挂掉电话,恶狠狠瞪旁边的泼妇一眼,骂骂咧咧小跑出门。
因为暴雨,县城里车辆不是很多,一路上还算畅通无阻,薛山提了速,赶在9点之前到达县医院。
老太太顺利办好入院,周叔也不敢留他,让他赶快开车回去找人要紧。
***
白色面包车冲破重重雨幕,疾驰在盘山公路上。
薛山咬紧牙关,脑袋里不住的想——
彤彤会去哪里?
彤彤能去哪里?
恍然之中,那些被埋进记忆深处的支离破碎的片段,一股脑涌现眼前。
他看见有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哭着喊着恳求自己放过他。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吼:你他妈不能放弃听见没有!我们找到她了,你弟弟的女儿没死,我们找到了!
他还看见福利院活动室里,那个总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还有她怀中紧紧抱着的小熊。
***
手机在裤兜里呜呜震动。
薛山连忙掏出来,名字也来不及看就接通。
以为是方青野那边有什么消息,不等对方开口,他急问:“找到了吗?”
然而听筒那边只传来一道明亮的女声:“啊?”
薛山怔了一怔,把手机屏幕举到眼前,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正要问是不是打错了,他听见那头的人问:“喂,你是薛海彤的家长么?”
☆、06
余笙笙挂断电话,转身往治疗室走。
白色节能灯光线从头顶投射下来,陈逸半蹲在地上,给那个叫薛海彤的小姑娘处理着伤口。
她左手捏住小姑娘的右手腕,右手拿着蘸了碘伏的棉签,一遍一遍,细致擦过她手臂上的伤口。
有点疼,小姑娘缩了下手,陈逸攥住她的手腕,拿棉签的手放轻了些力度,柔声说:“别怕,马上就好了。”
小姑娘眼眶里含着泪花,无声地滴落着。
余光瞥见余笙笙进来了,陈逸问:“怎么样,打通没有?”
余笙笙答:“通了通了,是他家长,应该也是出来找小孩了,语气挺急的,说马上过来。”
陈逸点点头,取过一张干净纱布盖在小姑娘手臂的伤口上,贴上胶带固定。
小姑娘坐在一条木凳上,木凳有点高,她双腿悬空吊着。陈逸蹲在她面前,比她矮了一截,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她脸上挂着的泪痕。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抬手擦掉小姑娘脸颊上挂着的眼泪和泥印,安慰她:“没事了,你爸爸妈妈马上就来接你回家。”
默默把包扎好的手臂收回胸前,环在怀里一直抱紧的小熊身上,小姑娘吸了吸鼻涕,缓缓点了下头。
***
是余笙笙先发现的她。
当时两人聊天聊到正忘我,余笙笙突然说肚子饿了,特别想吃泡面,她没吃晚饭就赶着开车来的。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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